秋華,目若朗星,因幾個月來的擔憂清瘦了許多,剛毅的臉益發的凸顯出來,當真像個身經百戰的戰將。
楚王則是玄黑色戰甲,目光中隱含狡黠和精明,沒有一絲澄澈,他的心思極難揣測,稍有不慎,即便是忠臣良將,也百口莫辯。古往今來,戰場上鬥兵,鬥將,鬥陣法,卻不像今天如此充滿陰謀,再望向對面那人,一襲白衣再不是那麼純潔,彷彿蘊藏了說不透的秘密。羅如烈策馬至陣前,一身金甲戰衣,頭盔上鋒利如箭的羽翎寒光閃閃,手執一把青龍寶劍,挑釁道:“那個不要命的敢來送死?”
艾英策馬上前道:“主公,可否讓臣一試?”燕王還未開口,卻遭人搶白,“這羅如烈可是久負盛名的戰將,被稱為‘常勝將軍’,一人足可抵住上百人,恐怕無人能敵。”
艾英笑道:“副軍師可不要小看了在下,在下雖不才,但卻有自信可以打敗他。”燕王將激勵的眼神遞給艾英,“子涉,要小心。”艾英在馬上施禮道:“多謝主公成全。”
風飄絮的早已泛起了一抹僅留在唇角的笑意,“菁逸兄,好激將法。”李菁逸調皮地笑了笑,眼中閃過幾分精明,“什麼都瞞不過你。”雲琮卻有些黯然,直望著對面的那人,卻不知這兩位君主心中早有計議。
艾英拍馬從斜徑裡直刺過來,一身月白色鎧甲熠熠生輝,一把浣月槍使得恰到好處,羅如烈猛地一擋,二人又折返回去,“好身手!”羅如烈不禁讚道。艾英並未答話,未過半刻,又直向羅如烈刺去,銀光閃閃,對方的汗血寶馬吃了一嚇,深紅的雙蹄揚起一陣陣塵埃,羅如烈拍馬揮劍趕來,兩兵器相撞,發出清越的響聲,這一下兩人都用了全力,膀子立刻有痠痛的感覺,虎口也猛地一震,有些麻木之感。二人並髻而行,馬下早已打得不成樣子,浣月青龍,彷彿合為一體,又好似互相排斥,直殺得鼓聲大震,叫好聲經久不絕。
眼看已近正午,太陽光正是強烈的時候,兩人臉上都佈滿汗水,有些甚至還從睫毛上滾落下來,迷濛了雙眼。艾英抓住空檔,忽向對方馬上一刺,那馬受了驚嚇,直直地嘶鳴起來,前體抬得極高,眼看要把羅如烈摔下馬來。卻不料他直接棄了那馬,又出奇招,反讓艾英措手不及,在這段時間裡,他吹哨喚回馬兒,繼
續開始下一回合的爭鬥。
雙方軍士早已看得如痴如醉,就連關子義、軒轅寒靖等人也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唯有那兄弟倆巋然不動,眼神之間的交流無以言表。這一回兩人已把戰爭推到□,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條盤狀物體正在悄然逼近
突然,燕王大叫一聲,昏倒於地,口角慢慢溢位青黑色的血跡,嘴唇也有了發紫的現象,雲琮等一班文士連忙湧上來,“主公,主公你怎麼了,主公!”燕王並未答話,額上的青筋有些暴露出來,“懷遠,”秦懷遠連忙上前,“飄絮姑娘。”
風飄絮低聲道:“吩咐下去,讓艾英將軍先不要分神,慢慢撤回本陣,立刻把主公移回中軍大帳,並吩咐杜大夫來看,待一切都做好後,立刻鳴金收兵,三軍有序退回本寨,不得有誤。”雲琮這時也回過神來,“另外儘量封鎖訊息,以免動搖軍心。”秦懷遠應道:“諾。”
李菁逸看著戰場上廝殺正酣的兩人,對雲琮與風飄絮說道:“子初,飄絮姑娘,你們先帶主公回本寨,撤軍的事就交給我。”“當心。”“菁逸兄,保重。”
李菁逸看著滿是嚴肅神色的二人,淡然一笑道:“放心,我會平安地把大軍帶回去的。”艾英:“羅將軍,我主公出事,在下不得已回本寨,改日再戰,定要分出勝負。”羅如烈的臉上平添幾分不捨,卻還是瀟灑地回敬一禮:“我等你。”
那一襲銀白身影策馬離去,帶去濃烈的依依不捨之情,分主而事,縱使彼此欣賞,也難以對酒當歌,酣暢淋漓。這或許就是人生的無奈,不久的將來,他們註定不能遵守承諾。
☆、竹葉青劇毒噬命 慕容昭危在旦夕
昏暗的營帳裡,眾人守在燕王榻前,個個眉頭緊鎖,有些緊張地來回踱步,特製的靴子在地板上發出“沓沓”的響聲,沉重而又緊迫,雲琮,李菁逸等一班文士焦急的守在榻前,看著杜懷為燕王施針,針尖寒光逼人,杜懷的額頭沁出了冷汗,只要稍有不慎,就會送了自家主公的性命,百會,湧泉,合谷,每一針的力度用得恰到好處,燕王此時已褪去絳紅色戰袍,鎧甲也一併脫下,只穿一件青色布衣,霸氣的劍眉緊皺著,唇角有一抹烏青色血痕,嘴唇已失了血色,只換上紫青色的薄紗,額角仍殘留著冰冷的汗珠。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