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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連忙施禮:“關將軍。”關子義扶起他,卻不經意瞥見了那個黑糊糊的東西,“這是什麼?”秦懷遠的眼中多了幾分不忍,“當日飄絮姑娘飲過酒之後大醉,醒酒湯雖起了些作用,但是胃睆的疼痛還是未減,有幾次飄絮姑娘都疼暈過去,為了不耽誤公務,每逢暈眩之時,便用這野辣椒用銀針穿起,架在燭火上炙烤,辛辣嗆鼻,屢試不爽。”他見關子義凝眉深思,知道不便再多說什麼,深深一揖,便去各營分送公文了。

關子義愣愣地望著那座營帳,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彷彿再也走不動一步。微微順著那縫隙看去,單薄的背影,她是如何受得住那種痛苦的,他簡直不敢想象。裡間的人兒聽見外面隱隱地響動,輕喚一聲:“誰在外面?”聲音是溫和的,然而在那個人心中無異於一把利刃在翻滾,他不再顧慮什麼,一掀開帳子,就直直的跪在地上,深深一叩首,彷彿要五體投地。

風飄絮忙棄了手中的書卷,“子義將軍快起。”關子義卻掙開她的手,再一次深深的拜了下去。風飄絮看著他匍匐的背,試圖再去扶她,“子義將軍,這是為何?”關子義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把頭深深地低下去,“之前錯怪姑娘,害姑娘自傷身體,方才那隻野辣椒,我已親眼目睹,子義實是對不起姑娘。”

風飄絮的笑容宛如從九天之上傾瀉下來的月光般美好

,“卑微之人,怎敢勞將軍行此大禮,況且此事我早已不以為意,也請將軍忘了它,不都已經過去了嗎,更何況將軍攻下邯鄲,首功一件,飄絮還未謝過將軍完成在下心願。”

關子義緩緩抬起頭來,他從那人舉世無雙的眸子裡看見了無比的真誠,“姑娘如此說,真是讓在下無地自容啊。”

風飄絮笑著搖搖頭,“將軍不必介懷,此次我方大獲全勝,有一半是靠將軍的智勇,飄絮再次謝過將軍。”

關子義愧疚地嘆道:“姑娘姑娘如此深明大義,以後姑娘但有吩咐,我關子義一定遵從。”

風飄絮笑道:“好!”

此時一侍衛突然進帳,向風飄絮稟報道:“飄絮姑娘,外面有一人,自稱是您的故人,請問您要接見嗎?”風飄絮疑惑道:“故人?那人大概是什麼模樣?”

侍衛說到此處,想笑卻又不敢笑,“那人是個女子,好像比較老了,但是塗的脂粉很厚,首飾戴了滿頭。”她略一思量,隨即吩咐道:“請她進來吧,不必驚動任何人。”

侍衛道:“是。”風飄絮此時卻搖頭苦笑,“將軍,在下的麻煩要來了。”關子義卻拿出一個錦囊,“飄絮姑娘,剛才我忘了告訴你,這是主公賜給你的黃金一百兩。”

風飄絮從關子義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多謝將軍,說不定這些錢財待會兒就能幫我解決掉一個大麻煩。”她的眉目間充滿了狡黠的笑意,關子義大惑不解的望著她,而她只是淡然一笑予以回應:“子義將軍暫在屏風後面避一避,切記不要出來,在下實在不忍有汙將軍法眼。”

那女子進來前四處打量著這整肅的軍營,她時而用風流嫵媚的眼神打量著那些將士,卻未有一人理會她,這種爛到骨子裡的萎靡讓帶她前去的侍衛有些噁心,因此他將那女子送到風飄絮營帳前就厭惡地走開了。

那女子進去的時候,風飄絮正收拾書冊,她打量著並不寬敞的營帳,僅有幾張普通的案几,上面放著幾卷書冊,床榻也並沒有帷幔裝飾,中央懸掛著一幅地圖,暗黃的顏色略顯破舊,上面還有許多圈點之處,一切都是如此簡單,卻擺放得極其恰當,極其整潔。

那女子試探地喚了一聲,“絮兒?”風飄絮轉過身來,如雲的華髮挽成新月髻,一支並不華麗的步搖插在青絲間,身著淡紫色外衣,內裡是一件白色的蓮花繡裙,清新而不失雅緻,“媽媽如何到了這兒?”

那老鴇面對著這個以前她敢打敢罵的女子,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過來看看你。”風飄絮知她來意,卻沒有挑明,“媽媽覺得此處如何。”“比飄渺閣相差甚遠。”風飄絮將案几上的最後一卷書放入

木箱,“軍營條件簡陋,怎可與飄渺閣相比。”

那老鴇還未聽懂其中的意思,只是堆笑道:“那你何不回飄渺閣?”風飄絮淺笑道:“我已將生命放在了這裡。”那老鴇望著她平靜的神情,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這個平靜的女子,此刻讓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媽媽來此,是為了那張賣身契吧。”老鴇笑道:“是。”風飄絮拿出剛才那袋金子:“這些是否可以還我自由之身?”

那老鴇欣喜若狂,嘴角上揚得幾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