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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恪!�

燕王急忙拆開那封書箋,熟悉的字型映入眼簾,心卻沒來由地陣陣抽痛。上面寫道:“主公,近日胃疾發作,故不能來中軍大帳議事,您交由我核對的賬目,已交軍師轉呈。主公聽近日軍中傳言,想必已知其中情由,此事皆是臣咎由自取,過於自負,與子義將軍沒有任何關係。子義將軍忠君愛國,一腔熱血,主公應予以重用,決不可因我之故而怪罪於他。如若主公真要治罪的話,那就治我囂張跋扈之罪吧。

還有一事,我料定經此劫糧之災,趙軍已無力抵抗,城池計日可下。但那些軍士原本沒有任何過錯,希望主公轉告子義將軍,對於那些士卒,能不殺則不殺,至於投降計程車卒,務必善待,不可令軍中將士歧視、辱罵他們,要像兄弟一樣相處,如果不願意降的,就發放路費,讓他們回家,與妻子家人團聚吧。

臣風飄絮百拜叩上”

☆、追憶往昔悔太遲 攻陷趙國平叛亂

突然有一抹白色的冰晶從天空飄落,陰雲一片一片地聚攏來,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灰色,冰晶卻如飛舞的鴻毛越來越多,欣賞完空中的美景之後便消融在地面,不見了蹤影,有些因為受到了承載而存留下來,灰濛濛的天將這件厚實的銀裝送給了大地。

燕王頹然地坐下去,聽他們彙報近日軍情,耳朵雖在捕捉那些聲音,思緒卻早已飄飛到那人的營帳中:絮兒啊,你是要我收取民心嗎?你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可是,你只為別人著想,又何時為自己想過呢?正在思量間,一個小校飛也似地跑進來,單膝跪於地上,身上略帶血跡,臉上滿是戰火的硝煙印記,渾濁的汗水流下來,濡溼了凌亂的髮絲。

這人突然闖進,不經意間打斷了燕王的思緒,“何事?”威嚴的聲音中隱含關愛之情。那小校吞嚥了口唾沫,隨即向燕王道:“稟主公,關將軍在玉芝山焚燒盡趙軍糧草,此刻已快到中軍大帳了。”燕王的面頰上出現了多日未有的笑容,“快,眾位隨我出帳迎接。”

眾人皆道:“諾。”正要出去,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幾片輕軟的雪花一起跟了進來,霎時在地面留下小小的水痕,又漸漸消失了。眾人不由得倒退幾步,還未看清來人是誰,那人已跪於地上:“拜見主公。”

燕王走近幾步,扶他起身,“子義將軍辛苦了,我等未曾外出遠迎,實屬不該。”關子義的鎧甲上盡是薄薄的一層水珠,在他停留的地方滴落下來,形成一片巨大的陰溼,“主公言重了,臣只是一介莽夫,何勞主公外出相迎,此次依飄絮姑娘之計,焚燒盡其糧草,斬敵三千多,破敵兩千多,降卒不下於五千,也算是臣報答主公的恩情了。”

燕王拍著關子義的肩,欣喜地讚道:“將軍英勇,孤有將軍,何愁趙國不下。來人,賜關將軍五百金,蜀錦百匹。”關子義再次拜了下去,“謝主公。”

燕王溫和地笑道:“眾卿家如果無事,暫且退下,孤要與關將軍暢談一番。”“諾!”

待眾人離開,帳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氣氛頓時靜了下來。燕王的笑容逐漸從臉上消逝,他從桌案上拿起那封書箋,遞到關子義手中:“將軍請看。”關子義狐疑地接過,又細細閱覽一遍,臉上的表情由驚疑轉到了愧疚,甚至是懊悔,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半晌,才開口答話,原本渾厚的聲音裡帶了一層壓抑,“主公,臣錯怪飄絮姑娘了”

燕王望著帳外仍然急驟的風雪,這層窗戶紙,終究要靠你們捅破,“將軍既已知道,孤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但請將軍完成飄絮姑娘乃至三軍的共同願望。”

關子義叩首道:“主公,在

下願效死命,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燕王寬慰地一笑,“好!請將軍半月後與軒轅將軍率領本部軍隊攻打趙國王城,趙軍已無力抵抗,雲梯等攻城器械都已準備充足,將軍隨時可率軍領取。”

關子義堅定地說道:“在下一定取下邯鄲,向飄絮姑娘請罪。”

燕王那一雙暗含帝王氣質的眸子注視著他,在那裡飽含著殷切的希望,“切記飄絮姑娘在信中所叮囑話語。”“在下領命。”玄黑色鎧甲再一次隨著帳外急驟的風雪揚起,白色將他魁梧的背影吞沒,只留下紛飛的冰雪精靈,初春的肅殺情景已快要結束,取而代之的是溫暖明朗的春季。

半月後的攻城之戰,正如風飄絮所料想的那樣順利進行,飢餓的趙軍一個個如同被榨乾了油脂的冢中枯骨,除了骨頭就只剩下一層乾瘦的皮,雙頰都凹陷下去,脈絡有如粗老的樹皮,眼睛突兀的顯現出來,宛如從十八層地獄中召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