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寒靖見趙軍已經潰敗,連忙回軍掩殺,凌震見這情形,連忙棄了令旗,正要跨上馬奔逃而去,卻不料被一隻大手死死揪住,可憐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就被拖回到了燕王這邊的陣營,趙恬見大勢已去,急忙令剩下軍士返回王城,一時間,兵器,戰馬,盔甲,凌亂地留在了戰場上,血肉模糊的屍體被踐踏得不成樣子,帶著黃沙的風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不知是誰來為他們哭泣。而戰場的另一邊,那些軍士按照雲琮和風飄絮的吩咐,清理戰場,計數所獲輜重,以及此次戰役的傷亡。
此時,燕王已率領軍隊回到本部陣營,軒轅寒靖卻跑到了風飄絮的面前,雙膝跪下:“飄絮姑娘,之前在下不聽您的號令,差點鑄成大錯,還乞恕罪。”風飄絮連忙扶起他:“將軍請起,飄絮受不起如此大禮。”
燕王溫和地道:“軒轅將軍請起吧,剛剛你衝破敵陣,又擒獲敵軍主將,就算是功過相抵了。”軒轅寒靖的虎目中滿是愧疚,他不敢抬頭看那人,只是低低的道:“多謝主公和飄絮姑娘體諒,在下實為之前的舉動而懊悔不已,就讓在下給飄絮姑娘行三次禮,以贖罪責。”
風飄絮連忙勸道:“將軍快別這樣,折煞在下了,如若將軍真想贖罪,就請將軍替我辦一件事。”燕王的神情略有疑惑,雲琮的嘴角卻微微上揚,軒轅寒靖則是跪直了身子,“飄絮姑娘有何事,在下定當效命,竭盡全力。”
“今日一戰,雖然是我方勝利,但夜晚之時仍不可懈怠,為何呢?因為趙恬會認為,我方經此一勝,三軍驕狂之氣必然由此而生,我料想今晚他就會來劫營,請將軍佈置下去,外面只留兩個小校守著,並且要裝著睡著了的樣子,然後請將軍率領本部弓弩手潛伏於營寨城樓上
,切記要隱秘,要如同無人把守一般,等到趙軍一進入營寨,就令弓弩手放箭,到時必然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軒轅寒靖俯首道:“在下領命!”
燕王讚道:“姑娘好計策。”風飄絮面孔上的微笑突然有些停滯,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主公過譽了,只是還有一事”雲琮讀懂了風飄絮眼中的隱憂,“姑娘是想說那位被擒獲的凌震將軍吧。”風飄絮笑道:“不錯。”
雲琮轉向燕王道:“主公,我已將他安置在軍營之中,令人好好款待,現在主公是否要去見他?”
燕王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掠過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今日一戰,呵呵,此人好像不堪大用。”風飄絮勸道:“非也,他今天是很容易輸給了軒轅將軍,但是是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之下,他如若沒有過人之處,又怎會被選為將軍?”
☆、月夜襲營遭伏擊 九曜星宮破主力
雲朵如在江面上漂浮的巨大冰塊,一片一片的聚攏來,將在冬日中升起的太陽遮住了大半,只留下陰霾間一道淡淡的光暈,冷冽的朔風無情地拍打著光禿禿的樹枝,將那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也搖墜下來,去接受它化為腐朽的命運。
雲琮的寶藍色衣袂隨風而起,宛若黑寶石的瞳仁中有些欣慰,“飄絮姑娘說的不錯,這凌震雖然在戰場上廝殺的能力不強,但他的箭術卻是極好的,堪比飛將軍李廣。”
燕王見二人都極力推薦,便沒有多說什麼,“那就任命他為教習軍士弓箭的指揮官,並擔任前軍副將。”
雲琮道:“主公英明。”這時卻聽見遠遠地喊了一聲,聲音清朗無比,宛如宮廷中盛奏的鐘鼓之樂,“主公!”再細看時,來人青衫白衣,目若朗星,唇若抹朱,額前的青絲被玉冠高高的束起,後面飄逸的秀髮愈顯形貌昳麗。燕王回以一笑,“李大夫。”李菁逸停下腳步,寬大的袖子飄揚起來,向前一揖:“拜見主公。”
燕王扶他起身:“李大夫請起。”
“先前主公命臣所備辦的糧草,臣已準備充足,特來向主公交令。”說著,遞上一塊桃木製的小牌,燕王接過,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李大夫辛苦了,如今就繼續回來繼任副軍師,隨軍師,飄絮姑娘管制軍中事務吧。”
李菁逸施禮道:“是。”
待燕王走後,雲琮湊到李菁逸身邊,將薄唇貼近他的耳朵,“子軒真是好福氣,剛一回來就有好戲看。”李菁逸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和不解,風飄絮上前一步,還略帶著寒意的春風吹起了秀髮,愈加的飄逸可人,“趙軍今晚要來偷襲,已吩咐軒轅將軍做好準備。”
李菁逸撫掌笑道:“那還真是幸運之至呢!”說罷,三個人都笑起來,旁邊的軍士帶著不解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不知不覺中,已至深夜。
冰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