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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燕王立於主位之上,一雙深邃的眸子平視著立於廊下的眾人,“昨日,我軍攻破楚王城,楚子健以身殉國,蘇鳳死在亂軍之中,白練亦歸降我軍,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只是,尚有一人還待處理,此人的武藝艾英將軍也曾領教過,孤想讓此人為我所用,不知眾卿意下如何?”

一人走出列來,平日沉靜的眸子澄澈如洗,眼眶雖有些紅腫,卻仍不改平日風韻神采,寶藍色的布衣襯得他愈加地從容,“主公,羅如烈深受楚王重恩,祖上四代皆出將入相,屢立功勳,羅如烈這一代雖性情猛烈,常與楚王發生衝突,不過數日便和好如初,只怕要勸降他是件極難的事。”燕王眉頭微蹙,“這一點孤自是知曉,只是良將難得,安忍棄之。”

李菁逸站出列來,飄逸的青色絲絛隨風揚起,面如初升的新月,眉目清秀可人,一襲青衣若出塵的仙人,“主公,雖如此,卻也不可強求,畢竟他深受楚王重恩,怎會輕易來降?”

關子義一身玄色鎧甲,腰佩玉龍寶劍,一雙不怒自威的虎目炯炯有神,英武挺立的身軀偉岸而堅毅,“主公,昨日我等攻破楚王城之時,那羅如烈奮力抵抗,數百個將士一擁而上,大小鎖鏈捆遍全身,才把他制服,據臣觀之,此等人斷不會降。”

燕王微抬起頭,只見居於列中一人,一襲白衣出塵不染,幽藍的披帛襯著如水般的面頰,清新秀雅,不露漣漪,如櫻桃般的薄唇微啟,似是欲言又止,“飄絮姑娘始終未發一言,不知有何高論。”

風飄絮聽見燕王喚她,便走出列來,素色的絲帶系在腦後,眉目間猶帶些許憂愁,“主公,對付羅如烈這等人,斷不可用強,金銀美女也對他毫無用處,最主要的一點便是戳中他的軟肋,楚王對他的恩情重於泰山,我們便可藉此引誘,主公可向他承諾把楚王以國禮風光下葬,先穩其心,再向他說明利害關係,只是此計能否成功,在乎他對楚王感情的深厚,若是不能成事,只恐他會追隨楚王而去。”

燕王道:“若不用此方法,他只怕也會追隨楚王而去,聽獄卒來報,昨日他水米未進,不是求

死又是什麼?權且用此方法一試,來人,帶羅如烈。”

少頃,四五個獄卒扣押一人而來,身上的絳紅色鎧甲早已褪去,不屈的臉上帶了幾道血紅的疤痕,想必是昨日爭鬥所致,眉目間流露出星星點點的茫然,一雙虎目並未有半點恐懼慌張神色,“跪下!”

身後的侍衛喊了一聲,他卻未動分毫,尖銳的兇光直逼坐在主位上的那人,那侍衛見他不動,又往他的膝關節處踢了兩腳,沒把他踢動,自己的腳倒是不爭氣地疼了起來,眼見無法,又使勁按住他的肩,卻也未能撼動分毫。他望向主位上的人,燕王示意他退下,他抱拳施禮而退,艾英一身銀白色鎧甲,臉上是掩蓋不住的英氣,一雙劍眉如刀削般挺立,“將軍別來無恙。”

羅如烈睥睨著他,冷厲的目光讓人不敢正視,“敗軍之將而已,何勞將軍牽掛。”燕王此時卻爽朗一笑,“將軍何出此言?”羅如烈:“我王城已破,主公亦辭世而去,我在這世上並未有半點留戀,任憑你們處置便是了。”

風飄絮侍立一旁,此時突然站出,“將軍如何這般死心眼?”羅如烈:“你只不過是一介舞妓,憑什麼與我說話?”關子義等將軍聽了這話那還耐得住,拳頭眼看就要打到那人的臉上,卻被燕王喝住,“爾等休要無禮,速速退下。”幾人只得應諾而退,“適才多有冒犯將軍之處,還請將軍見諒。”

羅如烈冷笑幾聲,“你不必使這種招降的伎倆,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風飄絮拱手道:“將軍寧死不降,忠義之心令人欽佩,只是將軍該為天下百姓著想,他們遭戰亂之苦已近五十載,如今燕王征討天下,不單是為了雪父母之仇,更是為了平息這戰亂。你可曾看見我燕軍傷過一個黎民百姓,縱是天不降這場大雨,燕王也定不會殃及百姓。而且,我主公還有五樣好處。”

羅如烈微蹙雙眉,他對這個女子有了一絲欽佩,他彷彿開始理解雲澄說的那份知己之情,“哪五樣?”

風飄絮道:“圍城而不殃及百姓,仁也;破城而不辱沒王者,義也;對降將以誠相待,禮也;圍困汝等於深山巨谷中,智也;昔日擒趙子丹而再未追剿,信也。如此仁義禮智信俱全,如何沒有做帝王的資格,如何不配做將軍的主公?”

一個溫明朗潤的男聲響起,一襲寶藍色布衣很是入眼,“而且我主公還答應將你家主公風光下葬,如此,將軍為何還不能答應?”羅如烈上前施禮,向燕王深深一拜,“大王,您的深厚恩情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