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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著楊修瑜那隱含著悲苦的表情,點了點頭:“是,我……一直很愛他。”

即使心裡明明清楚,然而聽到的這一瞬,楊修瑜心裡還是湧起一陣酸澀。他抬頭,正視著梁霈:“但他已經走了。”

“我知道。”

“他回不來了。”

“……我知道。”

梁霈躲避著楊修瑜的視線,但楊修瑜卻再也忍不住。他忽然丟開手中的傘,雙手扣住梁霈的頭就吻了上去。因為用力過猛,牙齒磕碰到了牙齒,嘴唇被咬得破了皮,開始滲出血跡,但楊修瑜卻絲毫沒有放手的跡象。

梁霈掙扎,楊修瑜便死死拉住不放。舌頭掃過樑霈的唇,探入口腔,一開始是咬,而後卻隨著兩人動作的逐漸減小而慢慢變得溫柔。楊修瑜近乎虔誠地細細舔過牙齒、牙床,滑過上顎,卻意外地並沒有情色的意味,而是帶著安撫一般的力量。

他在兩人齒間慢慢地、含糊地說著:

“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梁霈沒有回答,卻沒有再拒絕這個吻,甚至逐漸開始回應。這個吻太溫柔,好像一汪深潭,叫人深深、深深地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

梁霈要結婚的訊息,最終被證實為虛驚一場,然而卻有什麼在悄無聲息之中改變了。比如每當梁霈和楊修瑜遇上,兩人都會在不自覺間迴避的目光。

對梁霈來說,他無法理清自己對楊修瑜的心情。從前,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朋友;而後,他因為阿仁所遭遇的意外對楊修瑜耿耿於懷;後來,他漸漸原諒了他,也明白了他的心情;但到了如今,他竟是唯一一個可以與自己共同擁有和阿仁回憶的人,也是令他在那一吻中忘卻一切的人……

理不清的心情,正如兩人之間交纏的緣分,無論如何都躲不開、斷不掉。

那麼,就去面對吧。也許他需要一個契機,能夠和楊修瑜相處得久一點,找尋心中的答案。

而這個契機很快就到來了,即使它是以一種令人措手不及的姿態呈現的。

***

“呼……”梁霈凝視著眼前霧濛濛一片中的青山綠影,嘆出一口氣。這一次,真是個意外。

因為刻意為之,楊修瑜這兩年已經很少出現在大銀幕上了,而是轉向了幕後,尤其對導演這一行業有著日漸濃厚的熱愛。而在梁霈的默許下,楊修瑜在華成旗下設立了一間電影藝術工作室,用以拍攝自己喜歡的片子。

這一次,原本是楊修瑜為了在附近的小山村實景考察而來。而梁霈則想借此機會同樣考察一番,目的卻是在附近開發旅遊休閒療養中心,便同路而來。兩人都各帶了一個組,原本人數還比較多,但今天中午聽村裡人說另一座山頭有很美的景緻,只是不方便太多人一起去,他們便各自只帶了兩個人一起上路。

考察過後,因為天色較晚,他們便夜宿在了另一個山頭的好心農人家。誰料夜班突然發生了塌方,泥土砂石從山體滑下來,阻斷了唯一一條下山的山路。

他們就這樣被困在山村裡足足有四天,偏偏這期間還夜降暴雨,搶救危險太大,道路上砂石的清理工作也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望了片刻遠山,梁霈已經回到了自己借宿的農家。灶里正煮著紅薯,還有炒白菜,就當做一天的飯食。六個人圍在桌邊,等著主人家來,一起開飯。

最開始的時候梁霈簡直沒辦法吃這些,幾個同事便把車裡帶的餅乾和幾袋真空包裝的熟食給他吃。梁霈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吃完,也不會這麼做,便將這些東西平均分給了大家,自己默默忍著。

梁霈因為常常加班,飲食不規律,胃一向不好。等他把自己的那份乾糧吃完之後,每天對著山村裡的飯菜,根本無法下嚥,即使勉強吃進去,胃也會難受很久。楊修瑜好像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點,將自己的那份省下來,等到梁霈吃不來的時候再遞給他。

雖然不願意這麼做,但梁霈的身體狀況也容不得他拒絕。每當他接過楊修瑜遞過來的食物時,楊修瑜總會望著他淡而溫柔地笑,好像和煦的風,讓他絞痛的胃也奇蹟般地安定下來。

今天也同樣如此。梁霈勉強吃了幾口紅薯之後,便再也吃不進去了,捂著胃就想幹嘔,主人家忙給他倒水,讓他喝一點兒。

但立刻,那水的味道又讓他忍不住作嘔起來。他的反應比前幾天更劇烈,勉強喝了水也全部吐出,幾乎要將膽汁也一起吐出來。

折騰了好半天,梁霈回了屋子躺下,想著早點睡著就能早點抵抗過這種難受。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