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三天後,恩澤會的後門被敲響,一個碼頭工人送來了一封密函,剛剛刷完碗的阿珠,掏出了準備好的五文錢,有些不捨,但還是交到了船伕手中當賞錢。
阿珠熟練地將密函送到了嗎嘍的床頭,日上三竿了,這傢伙才慵懶地爬起來。眯著眼睛看完密函之後,什麼也沒有說,點燃桌上的一盞油燈,引燃了密函,丟在一旁的痰盂裡燒成了灰燼。
“你怎麼把密函燒了?你不是還在找那什麼白大人要信物嗎?”阿珠不解,嗎嘍做事從不對她藏著掖著,所以阿珠也知道這紀綱手書的密函,對嗎嘍有多重要。
“其實信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那傢伙知道,我並不好惹。”嗎嘍看著跳動的火焰說道,“阿珠,去集上買些元寶蠟燭回來,不要在乎錢,買好的,買多點。”
“清明節還沒到呢,你買那作甚?”阿珠好奇道。
“燒給小猴子,他幫我送信給紀綱的,現在應該凶多吉少了。紀綱可不是什麼善類,不從他嘴裡撬出最後一個關於我的字,就對不起詔獄的金字招牌。”嗎嘍早就知曉了小猴子的下場如何,即便同意與自己合作,紀綱也會抓住每一個機會,想盡辦法套取情報,顯然,小猴子就是這個機會。
嗎嘍從不介意身邊的兄弟出賣自己,畢竟連他的親信,他都親切地稱呼他們為反骨仔。嗎嘍希望小猴子可以痛痛快快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給紀綱,也希望紀綱能給小猴子一個不那麼痛苦的結局。
但嗎嘍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讓這小肚雞腸的死胖子,氣到爆炸了,他需要一個發洩口,一切能沾染到嗎嘍的發洩口,那隻能是小猴子了。
也罷,既然是合作,那就需要相互犧牲些什麼,畢竟嗎嘍也送進去了300多位赤錦衣衛,死一個手下,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但可以接受的只是冷血的嗎嘍,不是那被懸掛在木架之上,折磨了三天三夜的小猴子。
詔獄最大的審訊牢房被稱為“再回首”,意思是送進這裡來的人,再回首自己當初的堅持,就是一種可笑與無知的自我毀滅。
廣陵君抬起雙手,用清水沖洗著指尖的血汙,都三天了,他打了三天了,看上去也有些神情憔悴。
而奄奄一息的小猴子跟沒有了骨頭一樣,被垂吊在了木架之上,嘴角的鮮血混合著鼻涕眼淚,一起往地上滴落著。
小猴子已經說了知道的一切,包括仙人的存在,還有他曾經為嗎嘍盜取仙人法器的故事。其實不用打的,他已經準備說明一切了,但終究沒有逃過各種酷刑。打到後來小猴子明白了,這些人根本不關心情報,他們只是單純地想自己死而已。
“小猴子,你真的很耐揍,也很聽話,說真的,我都有些:()一把大狙闖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