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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五年前天下大旱,就是旱魃出世。當然這只是猜測。
將山上的兩隻綠僵清理掉之後,俞蘅就踏上了在外遊歷的道路,他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當年那個他錯過的城鎮。
城鎮果然已經成了鬼城,還沒靠近就能看到沖天的屍氣,他掐算之後,最後沒有進去。裡面的天機混雜,極有可能已經孕育出飛僵,飛僵是修煉千年的殭屍,這五年怎麼可能會有?所以只有可能是千年前的老殭屍,那可不是他現在能對付的東西。
他溜得快,城內某地的一隻飛僵嚼吧嚼吧剛挖出來新鮮毛僵眼珠子,黑色的眼睛像人一樣轉動。它站起來將毛僵踹倒,鼻子一抽一抽地分辨,最後憤怒地將跪在身前的毛僵的眼珠子全部挖掉。
好生氣,沒有活人吃,那就吃眼珠子吧。
直至跑出三里路,俞蘅才停下來擦汗,累得狠了渾身冒汗,好幾層的金縷衣滲汗後黏噠噠的不舒服,他靠在樹幹上,扶著樹幹喘氣。抬頭一看,喲還是一棵桃樹?這棵桃樹幹巴巴的,輕輕一敲內裡空空,種類和品質都不是做桃木劍的好材料,不過他現在手頭空空,只有一把鐵耙,將就點也行。
荒屋子裡,俞蘅正在收拾扛回來的三棵桃樹,打算做幾把桃木劍,剩下的做成桃木釘便於攜帶。
咬破手指頭寫下符咒,血跡隱於劍身,桃木劍動了兩下,有看不見的氣將劍身掃了一遍,新增了幾分底蘊。他將桃木釘如法炮製之後已經是深夜,夜裡是最危險的,不止引氣重,殭屍吸食月之精華會更添兇性,更加活躍。
他將東西全部收起躲進機甲裡,隔絕自己的生人氣味,然後啟動自動隱匿裝置,機甲從上到下慢慢地變成虛無。反正能量槽早就已經儲存滿足夠的太陽能量,不需要省著。
連續走了七天,是一個人都沒見到,白僵和紫僵比較多,偶爾能遇到毛僵,總體來說是有驚無險。
一直沒有見到活人讓俞蘅有些擔心了,這個國家難道已經全面崩盤了?皇帝還活著嗎?他現在的能力還小,推演之術也只能測出哪條路安全點,屍氣嚴重的方位,更遠的就無能為力了。
真正看到活人是在離開陳家村後的第十一天,因為原身並沒有出過村子、對外面毫無印象的原因,他在行走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目的的,只往掐算出來的“非大凶”方向走,結果這一走,就走近了一處活人聚集地。
“屍氣淡了好多。”他抬頭望向山上,林木稀鬆卻透著生機,那裡有人住。然後他就毫不猶豫地上去了。
山上某件房舍內有人急急地說:“大人,有人上山來了!是活人!活人!”
大人問:“確定是活人?我去看看。”
才走了一會兒俞蘅就聽到腳步聲,那聲音非常輕而穩,來者應該是一個練家子,他就站立不動等著那人前來。
走近來的是一個身穿灰色短打的年輕男人,手上的劍給人一種恐怖感,該是斬殺過許多人。這人一看就不好惹,說話的語氣卻溫和有禮,看見五光十色的俞蘅,遲疑地問:“這位小兄弟是從哪裡來?”
“雲遊小道人而已。”
俞蘅順利進了山,只見眼前的景物幾秒一變換,一會兒沙石一會兒懸崖峭壁,再就是山壁擋臉,原來還設了奇門八卦迷蹤陣法。心裡更高興了,這座山越安全,自己就能多休息一陣子了,總是這麼漫無目的地走,真是既危險又疲憊。
他就問了:“山上是有大師坐鎮嗎?幾乎一點屍氣都沒有。”
自稱李校尉的男人點頭,別的卻沒有多說,既然是活人,黃松山肯定接收,別的就要繼續考察考察了。原因無他,自從五年前的大禍之後,殘留下來的人,幾乎都在各個大師坐鎮的地方苟延殘喘。本來互相守望著,結果從去年年初開始就有邪道人出現,專門愛捕捉活人,特別是道士和和尚,弄得人心惶惶,彼此之間也戒備起來。
“你就住這裡吧,山上人多請見諒。”
俞蘅感謝地說:“這裡就很好了。”
山上的人確實不少,住下來幾天後他就將資訊採集得差不多了,也知道這座山確實有很厲害的道士在坐鎮,給他帶路的李校尉真的是一個官兒,據說是渠塘關那邊的,別的訊息就雜了。總之,黃松山有厲害的道長和師傅守著,大家都非常尊敬且感激他們。
“你看見沒有,那些符紙是黃仙人用陣法擺上去的,你沒發現咱們這山上空氣比外面好嗎?我說得沒錯吧!這都是法陣符紙的功勞,黃仙人說能將屍氣隔絕在外頭,不讓咱們中屍毒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