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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再過一會,顧呈那俊美高雅的面容,出現在書房門口。

朝著鄧九郎深深一揖後,顧呈清聲說道:“顧呈冒昧求見,還望郎君不要見怪。”

“不必多禮。”鄧九郎放下毛筆,微笑道:“來人,給顧郎奉酒,備榻。”

“多謝。”顧呈姿態優雅地在從榻上坐下,一邊接過婢女遞上來的酒盅,在滿室春風中,他慢慢地抿了一口後,垂眸淺笑道:“柳文景,奏一曲吧。”

以一種低沉的,勾魂的聲音吐出這個命令的話後,顧呈自自然然地說道:“便奏那**我在明月樓上聽過的《相思曲》”

他的話一說完,書房中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中。

不等兩人有反應,顧呈轉眸朝著柳婧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再轉向鄧九郎。他把酒盅灑然的在几上一放後,朝著鄧九郎施了一禮,慢慢說道:“鄧郎可能不知,這柳文景,早與顧某關係匪淺……他是我的人!”

這句‘他是我的人’一出,顧呈的來意那就是清清朗朗的。

書房的另外兩人,完全的安靜下來。

顧呈輕嘆一聲,又道:“我也知道鄧郎只是看重他的才華,想收為已用……可這樣不好,我的那幫子兄弟都在笑話我了。”

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四下完全陷入安靜中。

柳婧抿著唇睜大眼看著顧呈。

她知道,他一直不喜歡自己與鄧九郎走得近。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實實在在的女兒身,與一個陌生男子這般日日相處,對與她有婚約的顧呈來說,是一種羞辱。若說之前,她到鄧府來還遮遮掩掩,而且通共也沒有來往幾次,可這陣子,她確實是做得過了,顧呈只要知情,不能容忍那是情理當中。

所以,她睜大眼看了顧呈一眼後,又很快地低下了頭。

顧呈來了,又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一切都在按她的計劃行進。

一盅酒才飲了兩口,顧呈便把來意說了個明白。於四下俱靜中,顧呈站了起來,他提步便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瞟了柳婧一眼,他開口說道:“走吧。”聲音很冷。

柳婧應聲站起。

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鄧九郎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且慢。”

喚住兩人後,鄧九郎站了起來,他微笑道:“顧郎的話,鄧某不太明白。”頓了頓,他 笑說道:“有一事兒,柳文景可能沒有告訴顧郎你,她與我籤賣身契了。”

這話一出,顧呈一僵!

這是真正的僵硬。

柳婧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這般清楚地感覺到,來自顧呈身上的陰寒煞氣。明明他還背對著自己。

在讓人呼吸都困難的陰寒中,背對著兩人的顧呈,壓低著聲音,輕輕地問道:“賣身契?”

“是,賣身契。柳文景把她自個兒賣給我了。”鄧九郎 笑說到這裡,長腿一提便準備動身。

柳婧與他來往了這麼久,對他的一些習慣動作已經瞭然。一看他這個姿態,便知道他是準備要拿出那賣身契,讓顧呈看個明白。

戲演到這裡就夠了,可不能真讓他現在就翻出了賣身契。

當下,柳婧抬起頭,朝著顧呈低低地喚道:“顧二哥。”

這個稱呼一出,鄧九郎已顧不得吩咐下人了,他轉過頭,微眯著雙眼盯向柳婧,神色中有點不高興。

柳婧卻沒有心思理他,她只是看著顧呈的背影,咬著唇說道:“我父親有一樣東西,讓我轉交給你。”說罷,她從袖袋中拿出那封柳父還在牢房時,便寫下的解除婚約的信,低著頭走到顧呈面前,捧出那封信。

感覺到顧呈身上的冷煞之氣,她不敢抬頭,只是這樣捧著那信。

在兩人的身後,鄧九郎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顧呈伸手接過那封信。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人更冷了,盯著柳婧的眸子,彷彿墨得透不過光來。

他沉沉地盯著她。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線!

這封信的日子,明明是二個月之前,可柳婧遲不拿出早不拿出,在這個時候,在鄧九郎面前拿出。而且,還是在他對著鄧九郎放出這麼一番話後拿出……

她想借著鄧九郎來羞辱於他?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甩了自己,跟了這姓鄧的?哪怕自己給她的是正妻之位,而這姓鄧的,只是一封給下人的賣身契,便輕薄地留住了她?

顧呈那深濃的眸光中,又湧出了熟悉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