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特笑了,在他手上不肯屈服的俘虜真是不多,只不過大部分只是普通士兵和低階軍官,沒有多大用處,少數的所謂“精英”最後不是叛變就是被摧毀。這個年輕人不一樣,他在敵軍中太有名氣,如果他能開口,自己無疑又是大功一件。勞特一向沒有耐性,他喜歡粗暴和殘忍,可一點點的等待還是能容忍的。他說:“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先回牢房。當然牢房的環境並不算好,但我可以保證,你很快就不用繼續留在那裡。”
藍廷搖頭:“不必,就在這兒。”他笑了笑,帶著幾分戲謔,“也不用一天,只要兩個小時。”
勞特向科託使了個眼色,轉身走了出去。科託心領神會,對屋內計程車兵微微一擺手,加強戒備。
勞特不會給藍廷絲毫逃跑的可能,甚至可以說,連自殺都是奢侈。屋子裡十個士兵全是格鬥和射擊高手,藍廷只要有一點異動,一顆子彈就能打廢他的手臂。一個生命探測儀正對著藍廷,上面跳動著各種資料。就算這個年輕人割腕、服毒、咬舌,無論哪一種,生命探測儀都能在第一時間給予警告提示,哪怕他只剩下一口氣,也能立刻進行救治,起死回生。
對於冰冷的機器,和周圍虎視眈眈的衛兵,藍廷視而不見。他曲起手臂放在桌上,趴了下去,不一會發出輕微的鼾聲,居然睡著了。
兩個小時以後,勞特准時出現在門前。幾乎門一開,藍廷就坐起來,他長長地伸個懶腰,打個呵欠,似乎休息得非常好。
勞特問道:“怎麼樣?考慮好了麼?”
藍廷一挑眉,點點頭。
“那麼。”勞特伸出食指,對科託擺了擺,“記錄。”科託連忙拿出本子和筆,屋子裡很安靜,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個年輕人。藍廷微皺著眉頭,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好像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開口,正在絞盡腦汁地措辭。
勞特有絲不耐,他看著細碎的陽光,在藍廷的黑髮上跳躍,驀地覺得體內有一種莫名的騷動。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微笑著說:“說吧,貴軍的軍事部署。”
藍廷深吸口氣,一字一字地說:“特級��娜肥�終涔螅�還�齙奶�蹋��チ擻τ械目詬小!�
一時間,勞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追問一句:“你說什麼?”
藍廷輕嘆口氣,大聲道:“你聾了嗎?我說你��魷塘耍 被盎姑凰低輳��陀淇於��諾卮笮ζ鵠矗�窀齦沼枚褡骶繾髖�甌鶉說暮⒆印�
勞特眯起眼睛,面色陰冷,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藍廷聳聳肩膀:“可見你的幽默感實在不怎麼樣。”他嘆息一聲,頗為遺憾地說,“就算做鹹了也是特級���兜勒媸遣淮恚�上�閽諗員噲┼┎恍萋蘩鉳捺攏��乙徽帕吵さ昧釗頌�刮縛凇R�蝗晃一鼓茉俁喑緣恪!�
勞特被激怒了,他直起身子,冷冷地問:“這麼說,你是不會招供了?”
藍廷斂了笑容,“蹭”地站起來,身形筆直如同一根標槍。那種隨意和溫順完全消失不見,此時的他,才是那個和敵人作戰到底的獨立作戰大隊隊長,神色冷峻目光銳利,略帶幾分嘲弄:“中校閣下,你我都是軍人,這種問題,需要回答嗎?”
空氣陡然凝固起來,壓得人透不過氣。勞特露出個獰笑,慢悠悠地說:“藍廷,其實我真怕你招供,這樣就沒有折磨你的理由了。我手下一共有六個刑訊的好手,每一個都能讓你崩潰,他們都閒得很,正巧無所事事。”
藍廷淡淡地說:“上帝讓一個人死去之前,都會給他空閒時間,以便於反省自己一生的罪孽。”
“你以為只要咬緊牙關熬過去就行了?絕不是,熬過第一天,熬不過第二天,熬過第一個月,熬不過第二個月。藍廷,像你這樣剛開始拒絕我的好意的人,我見得太多了。結果呢?天長日久,無時不刻,沒有人能挺過去那樣細碎而痛苦的折磨。到最後,就算你只剩下一團肉,也得活著喘氣,除了哀求和喊叫,什麼也做不了。你的尊嚴和骨氣,全都成了空話。”勞特絮絮地說著,眼神卻在放光,彷彿已經看見面前這個英挺俊朗的年輕人那令人周身激動的刑訊場面,“藍廷,你會趴在地上,舔我的鞋,求我饒了你的。”
藍廷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如果貴國的刑訊,像你描述的這樣刺激,我會覺得不虛此行。”
勞特仔細地瞅著藍廷,忽然仰天笑了起來:“好,很好。我不得不承認,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興趣。我真希望,你身上的骨頭,能跟你的嘴一樣硬。”他一拍手,五個彪形大漢衝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