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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回 城是臥虎藏龍城

玉冠男子心思轉的極快,這老門房實在低微,看來是問不出甚麼了,那麼不如明日去混頓酒喝,順便打探打探訊息,他雖知道了蘇玄明就關押在此地,但至於守衛如何,可有陣法這些事,卻是全然不知,貿然救人雖不不是尋死,但搞不好就要害了蘇玄明,這可使不得。√他凝神想了想,道:“也好,在外頭奔波了這些日子,也是累著了,歇歇也好,你去給我備份禮,明日我走一趟。”

老門房躬身道:“喏,那麼小人去弄飯。”

冬日裡天黑的快,還未待飯菜上桌,天已然黑透了,玉冠男子走到後院隱秘處,定了定神兒,一道白芒落在指尖,隨即溢位絲絲縷縷的血絲,有的順風飛躍,有的逆風而去,向四圍不斷的散開,而雪青色的披風在月華下搖曳著銀光,這等紅的鮮豔,白的慘淡的景象,在茫茫夜色中,像極了冰寒兩重天。

足足過了三炷香的功夫,消失不見的血絲終於迴轉了一線,在男子指尖微微盤旋,轉瞬便沒了進去,他點了點頭,嘆道:“蘇玄明啊蘇玄明,幸而我與你是血脈親人,否則要找到你還真得費一番手腳。”

月華灑落,映照在玉冠男子臉上,格外疏朗清絕,他微微眯起一雙桃花眸,眸底隱含風霜輕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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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城一向是邊陲重地,此城向西三百里,與長和國接壤,向北六百里則是北谷國的邊境,而向南五百里,便了南祁國,故而各種訊息皆在此地互通有無,而各個宗派的分堂分舵分壇堪稱諸國最全。此城稱得上是各國探子奸細滿街走,修為高深之人頭碰頭。

如此魚龍混雜之地,城防自然也極為嚴密,守城士兵並捕快之類皆是修仙者,但也只管得了明面上不出人命,卻不從過問暗地裡血流成河。

這一日,城門剛剛開啟,便有一男一女進了城,望之滿身風霜,疲憊不堪。

那姑娘顯然是累的極了,方才蓬頭垢面灰突突的進了梁州城,她就一癱坐在地上,不肯在挪動半步了。

而男子是個火氣大的,乍見姑娘就地耍賴不肯起身,便掄圓了胳膊抽了她一巴掌,惡狠狠道:“少耍花樣,趕緊走。”

“我走不動了,我不走了。”姑娘抬起頭,不依不饒的幾欲落淚。

這一男一女,正是風塵僕僕趕到梁州城的江蘺與落葵二人,這十日裡,江蘺帶著落葵白日在不起眼的村鎮中住下,半夜裡披星戴月的趕路,為免洩露行蹤,他只敢在夜間施展御空之術,腳程自然慢了許多,終於在近十日的風餐露宿中趕到梁州城。

彼時江蘺倒還好,罵起人來中氣十足,打起人來手勁十足。而落葵就沒這麼好了,半個月裡迎著細雪冒著寒風不

停的趕路,她早已虛透了,半真半假的癱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身。

梁州是個繁華大城,人人生的粗手大腳,憨厚無比,素來民風淳樸而粗獷,少有買人賣人之事,更少有沿街乞討之事。乍見個蓬頭垢面的姑娘癱在地上起不來,又見邊上錦衣男子擼起袖子,掄圓了胳膊,衝著姑娘抽了過去,圍觀之人便漸漸多了起來,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

落葵捱了一巴掌,登時撲倒在地,索性趴在地上捂著腫起來的臉龐,狠狠擠了擠雙眸,硬是擠出幾滴尷尬的冷淚,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哭不停:“你個殺千刀的啊,你有了新歡,就不要糟糠啊,竟然千里迢迢的從青州把我拐到這裡。”

正打算舉步而走的江蘺登時張口結舌的愣在那裡,這一路行來,捱打也好捱罵也罷,落葵都咬牙受了,沒叫過一聲,沒求過饒也沒落過淚,可這,眼下這唱的是哪一齣,他一時半會兒沒能轉過彎兒來,不知落葵打的是個甚麼主意。

落葵瞟了江蘺一眼,一把拔下發間的釵,捏著釵頭,尖利的釵尖兒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兒,嚎哭不停,哭的髮髻散亂,狼狽不堪:“你,你要迎那個不要臉的進門,迎就迎罷,還要用我的嫁妝迎,嫁妝不夠,還要賣了我。”她一邊哭,一邊拿釵尖兒頂住脖頸兒:“哎呦誒,你個不要臉的王八蛋,我不活了啊,活不成了啊,我還是死了乾淨啊。”

繞是江蘺閱人無數,也從未見過這副撒潑打滾的潑婦模樣,他原是防備著路上落葵會使各種花樣逃走,甚麼頭痛腳痛肚子痛,卻沒料到她竟一個字兒都沒提過,除了頭一日不肯吃飯,捱了一巴掌後,就變得乖順無比,叫吃便吃,叫睡便睡,叫走便走,沒有絲毫要逃走的意思,卻沒想到進了城,她竟出人意料的唱起了這出。

眼見圍觀之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更有甚者,商量著要去報官,江蘺著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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