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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回 重生

重責你,旁人又如何能心服口服。”

良久,那女子始終

不曾開口,而男子也未曾求饒,直到一陣風襲過,樹影像是受了驚般搖搖欲墜,女子才輕輕柔柔的道:“罷了,你自斷一條臂膀便是了。”

男子身形一頓:“謝主子活命之恩。”

言罷,他手邊白光一現,刀刃隨風落下,已能嗅到血腥氣了卻沒有料想中的血光四濺,亦沒有臂膀橫飛,他連哼都不曾哼上一聲,甚至連眉心都沒有皺上一皺,他詫異的一回頭,原來是打樹葉縫隙中飛出一枚銀釘子,重重擊飛了寒光刀,保住了他的臂膀。

女子登時大怒,正要發作,樹影深處卻傳來尖細的聲音:“主子息怒,容屬下說上幾句話,主子再行處置也不遲,此番絕塵雖然犯了大錯,但殿下到底沒抓住他的現行,沒有傷著咱們什麼,主子您也並不是真的想要了那人的命,只是想讓他們二人心有芥蒂,況且從她對絕塵的態度來看,她對王爺從未忘情過,而現下殿下又傷了她的心,他們二人早就沒有了相互信任,咱們想要的也算是達到了,主子,眼下又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讓絕塵戴罪立功,就繞過他這一回罷。”

四圍一時間冷寂下來,偶有微風拂過,樹影婆娑。那女子像是認同了這麼一番話,不再有斥責之聲傳出,反倒微微頷首:“她既然未曾忘情,那我就讓她再也忘不掉,絕塵,你若是得了閒,常去瞧瞧她,也算是你將功折罪了。”

言罷,她不待絕塵有什麼聲響,便無聲的轉過身去,人影漸漸不見,而樹影,花影,宮牆重重,在靜謐中愈發清晰起來。

黃昏時分,暗紅的四圍宮牆浸在西斜日影裡,越發的深邃無際。天邊光華琉璃的晚霞,如火如荼的燃盡後,原本湛藍晴空,漸漸如跌進了墨汁中,染了暗色,靜靜的像是一汪不見底的深潭。

流華宮是一處地處僻靜的宮室,轉過幾處愈發荒涼的迴廊,才能看到那長年累月冷寂的門庭,原本上了朱漆的宮門,經了多年風霜侵蝕,已有些斑駁的色彩,看來這宮裡拜高踩低的人,皆看低了此處,連修繕之事都懶得去做了。唯有門前高懸的宮燈,一如往昔的挑在暮色中,昏黃的光暈微微擺動,像個如玉佳人,溫婉的裙角搖曳生姿。

一路行至庭前,步履漸緩,入眼的皆是些尋常花木,紅花綠葉的,倒也簡單雅緻,沿著一溜暗色宮牆下,植了數株扶疏悽清的芭蕉,更見風姿綽約,那闊大的葉片微微卷著,含羞而立,給紅牆抹上一筆流動的翠色,凝碧如洗。

一入庭院,落葵便瞧見了立在廊下含笑相望的紫菀,她忙疾步上前,衝著紫菀深深施了一禮,紫菀輕輕扶了一把,溫婉笑著:“妹妹怎麼過來了,快進來坐。”

“嬪妾早就想來看看貴人,只是一直不得閒,才拖到了今日過來,貴人可別怪嬪妾。”落葵握著紫菀的手,掌心微微泛著暖意,歉疚一笑。

“妹妹說哪裡話,我這裡長年冷寂,妹妹能來看我,我已很高興了。”紫菀忙吩咐人斟茶擺點心,極其鄭重其事。

在殿中坐定,落葵捧著小盞,茶香縈繞,令殿中的縷縷薰香都淡不可聞了,她美目流轉,透著一絲輕笑:“貴人的心思九曲玲瓏,連宮裡的茶,香氣都格外的通透。”

紫菀亦是笑意盈盈:“自打得了妹妹送的玉枕,去了頭疼的毛病,自然有了許多功夫打理這些,我聽說妹妹也精於此道,今日可得好好品一品這茶了。”

落葵輕輕抿了一口,頓覺齒頰含香,如同暖意拂過,枯木逢春:“果然是好茶。說起來嬪妾與貴人還真是有緣,喜好竟也如此相投。”

“是啊,我在王府時見過妹妹一面,當時就覺得一見如故,只是沒有機會暢談,如今與妹妹同處一宮,可要常來常往才好。”紫菀的面上神情雖平和的無一絲起伏,可眼眸中卻逸出淡然笑意。

正說著話的功夫,宏兒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一頭撲進了紫菀的懷中,奶聲奶氣的嚷道:“母妃,我要吃芙蓉糕,要吃文母妃宮裡做的芙蓉糕。”

紫菀極疼愛的撫了撫他的面龐,抱他在膝上坐好,輕颳了下他白嫩嫩的小鼻頭,笑道:“好,母妃這就吩咐人去取。”言罷,望了燕婉一眼,燕婉笑著出去,紫菀這才回首對落葵嘆道:“這孩子讓我給寵壞了,都這個時辰了,偏要找些沒有的東西吃,文妹妹那裡的芙蓉糕,添了些旁人宮裡沒有的東西,做的極有滋味,妹妹此番來的倒是很有口福了。”

落葵目不轉睛的盯著宏兒,那張面孔彷彿不停地在世子與宏兒之間變換,她怔了會兒,方才笑道:“孃親疼孩兒,連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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