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對周圍的事毫不關心。
摸摸袖中的扇子,林菲菲有些猶豫。
這扇子本來就是買給師兄的,現在畫也有了,可為什麼反而開不了口呢?
她在馬車裡想了大半天,直到傍晚還是沒有決定。
馬車卻已停下。
到了?
林菲菲回過神,正要掀開窗布看看。
然而——
“雨兒,你可回來了,”一個婦人帶著哭腔的聲音,“你父親他”
“父親怎的了?”展秋雨驚慌而略帶哭腔的聲音。
“六公子”
“”
聽到外面一片忙亂,林菲菲便自己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瘋和尚卻早已跳下車了。
。
才下馬車,林菲菲又愣住。
這展家居然也是朱門高檻,氣派與城中大戶相比毫不遜色,誰也想不到在這金陵城外竟有如此人家。其實早該想到,能隨手拿出十兩銀子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而此時——
天陰陰的,原本硃紅色的大門上披蓋著大片的白綾,往院子裡望去,不知有多少素白的幡正隨風翻飛,透著陣陣冷意,隱隱有稀稀落落的僕人在其中走來走去。
門外,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正哭得肝腸寸斷,被人扶著往裡面走,而展秋雨卻不見,想必已經衝進去了。
周圍本來有些看熱鬧的鄉民,見他們進去了,全都搖頭散開,隱隱傳來議論聲。
“好好的,展老爺怎麼就”
“那麼個善人,唉”
“可憐,展家只剩了個六公子。”
“”
還是晚了一步!林菲菲看了看瘋和尚,卻見他正搖著那把破扇子,東看看西看看,表情似乎很奇怪。
一個僕人不耐煩上前呵斥:“哪來的邋遢和尚!”
原來展秋雨眾人見家中出事,都進去了,怎顧得上他們幾個。倒是跟展秋雨回來的一個老成些的僕人見狀,忙走過來。
“莫要得罪了客人,這是六公子請回來的大師,這位乃是聞名天下的靈逸公子,林公子也是茅山紫虛真人門下。”
先前那僕人果然面露興奮之色,卻只向著靈逸作揖:“小的真是枉長了一雙眼睛,原來是靈逸公子,千萬莫要見怪。”
靈逸依舊一臉冷漠,並不言語。
那僕人愣了愣,忙陪著笑將三人引了進去。
。
展家果然是世家大戶,裡面雖滿眼白慘慘的,卻依然掩飾不住那精美雕欄,畫簷高柱,只不過庭院間都透著些冷落淒涼之色。
林菲菲摸了摸胸口的玄紫石,發現並無異樣,便放下心來。
展秋雨卻已經在靈前痛哭了,先前那婦人也跪在旁邊抹眼淚,旁邊還跪著個女的,看樣子應該是那展老爺的小妾吧。
周圍幾個下人都在解勸,見三人進來,忙將他們讓到偏廳。
待一切安靜,展秋雨才走過來。
“方才在下家中”他紅著眼睛,勉強露出一抹悲哀的笑容,“失禮之處,還望三位莫要見怪。”
林菲菲忙客氣了幾句,正要說話——
“雨兒。”一聲呼喚。
原來是先前那婦人。
林菲菲這才看清,她面目慈祥和善,年華雖已將逝,卻依舊無損她的美麗,舉止儀態更端莊優雅,讓人一看就知她年輕時必定十分美貌,而且還是有教養的大家出身。
展秋雨立刻恭敬地站起來,扶住她向眾人介紹。
“這是家母。”
隨即,他又向母親介紹林菲菲三人。
林菲菲倒也早猜出來了,忙向那展夫人行了個禮,瘋和尚也合十,只有靈逸依舊漠不關心地站在原地。
“這是我師兄,”林菲菲尷尬道,“呃,他不喜歡說話,展夫人別見怪。”
“一切隨意些,千萬不必拘束,”展夫人欠身一禮,語氣和婉,“前日雨兒從金陵送信回來,妾身已得知,若非林公子搭救,雨兒只怕也一切仰仗三位了!”
看來她是個識大體之人,此時展家後輩只剩了展秋雨一個,她身為主婦,自然不能令展家斷了香火,而要救展秋雨還要靠眼前這三個人。
於是,眾人謙虛了幾句便坐下。
。
林菲菲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它害了在下幾位兄弟侄兒,如今”展秋雨紅著眼睛,轉過臉:“還是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