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多官兵都看著這一幕,他們知道犯病的姑娘跟李大人有舊,望著潤兒在李大人懷中死命掙扎,心中不免有些哀嘆。
“潤兒!潤兒!你醒醒!”李權一邊保護潤兒喉嚨,一邊呵斥著,希望她在最後一刻能清醒過來。
但這都是徒勞,痛苦早讓她失去了神志,無法卡住喉嚨讓她掙扎得更厲害。
仰著頭,本該細滑如玉脖頸此時卻蒼白得發青,小嘴一張一合似乎要撕咬什麼。
一個讓全京城男子都為之傾倒的姑娘此時卻猙獰地猶如妖獸,李權心如刀絞,如鯁在喉,幾乎無法言語。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李權大衛不忍,心想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舒服點兒,便鬆開一隻手將手臂送到了潤兒嘴邊。
潤兒有所察覺,幾乎瞬間便一口咬在李權手臂之上!
“嘶!”李權倒抽一口涼氣。
原以為憑自己的體質,一個小姑娘是斷然不會咬傷自己的,誰知道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爆發的力量讓人驚駭。眨眼間,李權手臂就有滾燙的熱血飛濺出來,染紅了潤兒蒼白臉頰。
說來也怪,李權回神之後發現潤兒忽然沒了動靜!
當時還以為是死了,查探之後才知是暈了過去。
這就怪了!
幾百個人做前車之鑑,卻也沒潤兒這樣的情況,難道就是因為護住了她的脖子?
這時,惠子安頓李惜荷後也到了隔離區。看到潤兒的情況也是一愣,檢查之後一時也沒有結論。
可潤兒這樣的特例肯定要單獨觀察,立即為她單獨建立了隔離區,然後命令外面看守的官兵發現如再有發病者就護住他們的脖子,看看會不會出現同樣的狀況。
經過這些時日觀察大夥兒都有些明白了,其實並非接觸過病患的人都會被傳染,相反,大多數都是突然發病,根本找不到規律。所以,是死是活全憑天意,建立隔離區只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以前都是這麼應對的。老祖宗的規矩還是遵守的好。
接到這樣的命令,官兵雖然心虛,還算有人敢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很快便有了新訊息,官兵用同樣的方法護住病患的脖子,但結果病人還是死了。
顯然不是因為護住脖子出現的特例。
不是護住脖子,那就只有李權的血有問題了!
潤兒還在昏迷,也不知李權的血到底有什麼效果,只有靜觀後方能決斷。
這是天大的轉機!
半日後,潤兒醒了,說了一個字:“水……”
簡單的一個字就像振奮軍心的戰鼓聲把所有人壓抑的情緒都點燃了!終於有人挺過了最危難的時候!
隨後,檢查結果也明確下來,潤兒正在好轉,病症飛速消退!
由此證明,李權的血是關鍵!
為何會如此,惠子也給出了明確的答覆。
詛咒非疾病,是一種邪術,治病的藥材是沒用的,所用之物要有驅邪之效方可。而李權的血就有此奇效!連李惜荷也能驗證此說法。
因為李惜荷是李權的血脈,一脈傳承讓李惜荷也具有了不懼詛咒的能力。
聽上去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如此,李權很快聯想到自己混合了陽氣和天地靈氣的真氣,除了這東西再無別的可能。
自古金色代表著純粹的正能量,若說可以驅邪那是順理成章,可接下來又有新問題出現了。
李權畢竟是一個人,要救那麼多百姓也放不出這麼多血啊?而且詛咒無處不在,要徹底消除隱患得所有人都喝一點李權的血。
李權正在犯難的時候,惠子開口解釋道:“驅邪不在乎藥物多少,只要帶有一點氣息就足夠。所以,只要放出一些血將其溶於水中,每人飲一小口便可。”
一聽這話,李權懸著的心才算放鬆了。他還沒做好當烈士的準備。
實踐是檢驗理論的唯一標準。
李權當即開刀放血,一開始用於實驗沒有放太多,但足夠目前隔離區裡的病患服用。
做好一切之後便是叫人提心吊膽地等待時間。
……
……
夜裡,皓月當空,懸於海天之際,皎潔無暇,美不勝收。
此景似寓好事將至。
果不其然,月光下謹慎行醫的惠子突然摔下手中水壺,擦了擦額上細汗,驚喜地叫出聲來:“好了好了!潤兒徹底好了!”
外圍,不下三千人的官兵隊伍將潤兒等人圍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