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回家吃飯,別忘了!”
“知——道——啦——”十白雙手掌在頰邊,朝我們這邊喊了一聲。
譚蓁臉上的笑就更燦爛了,她似乎很容易開心,見到我時她笑得開心,見到蘇晉時她也笑得開心,現在見到對岸的十白他們,她笑得更開心,真是奇怪。
揮別了蹦蹦跳跳的十白他們,譚蓁放下手,又忽然輕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地一拍額頭,喃喃說了幾句什麼,轉頭對我們抱歉一笑:“原本以為這城中只有我一個外來人,沒想到還能遇到你們,雖然不是同鄉,但卻……那個……”
“——勝似同鄉之宜。”蘇晉輕笑。
“對,就是這個!”譚蓁一拍手心,笑得燦爛,“雖非同鄉,卻勝似同鄉之宜,說是一見如故也可以了。本不該就這麼離開的,只是我和人有約在先,現下不得不先走一步,還望蘇公子和神女妹妹見諒。”
我剛想開口說話,蘇晉就在一旁道:“既是有約在先,自然該去赴約,今日相見,正是應了他鄉遇故知這話,這覆河城與外世不通,且我們三人都是為了引魂燈而來,自然還有再見之時,我們的落腳之地在西園東宅,譚姑娘若是有事,直接找來就可。”
“西園東宅,”譚蓁跟著唸了一遍,“好,我記住了。”她抬頭對我們笑道,“今日能交得你們這兩位友人,就如蘇公子所說的那樣,是我譚蓁之幸,我暫時住在張府,你們兩個也可以去那裡找我。”
她匆匆拋下一句“他日再見”後就扒拉開往來的人群,往長街盡頭而去,看上去還是真有急事。
等譚蓁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蘇晉盯著她離開的方向,輕笑道:“這位譚姑娘當真是一位奇人,明明連你的名字都不知曉,卻能輕易說出友人二字,能保持這麼天真的性子……也是難得。”
“難得?”
“是難得。”他緩聲道,“明明是莽荒司幽部族的聖女,卻在莽荒被玄雷焚盡、司幽一族盡數被血洗之後仍然能笑口常開,實在是難得啊……”
“莽荒?”我心一顫,“司幽?”
“公主難道不知道?”他故作疑惑地看向我,“譚姓為司幽族姓,她手腕間的金鈴則是族中聖女才可佩帶的修羅雙魂鈴,何況我也曾聽聞,在司幽被血洗滅族之前,正封了一位姓譚名蓁的修羅女子為聖女,若不是這位譚蓁姑娘,還能有誰?”
“不可能!”我心中大震,斷然道,“莽荒早就被沉新一道九天玄雷蕩平了!怎麼可能還留有餘孽?還是司幽的聖女修羅?”
而且若那譚蓁真的是司幽餘孽,那她和沉新不就是仇人了?
“餘孽?”蘇晉輕笑一聲,面上笑意雖然不變,但我卻覺得他眼底登時冷了許多,像是結了一層薄冰一樣,冷得讓我心寒,“公主覺得,像譚蓁姑娘那樣的人會是因擅用禁術導致三清天路不穩而被天帝下旨掃清的司幽餘孽嗎?”
我狠狠咬了一下唇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想對我說是沉新濫殺無辜?你以為我會信?”
隨著字一個個從我口中蹦出來,我剛才因為蘇晉那番話而亂跳的心也逐漸恢復了平靜,我要冷靜,要冷靜,沉新的功德位於天帝之後司命之前,他要是濫殺無辜,他早就掉出功德榜之外了,不會還在第二位!所以如果譚蓁要是真的是司幽聖女,那也只會是她有罪,而非沉新濫殺無辜。
“非也,”蘇晉微微一笑,“我告知公主,只是想讓公主不要輕舉妄動。說來,也是老天助我,若來的人不是譚姑娘,而是其他的什麼人,公主求了他們去請神君過來,我還真不知該怎麼應對了,只能說是天助我也,來的人是司幽聖女,與神君算是有血海深仇,想來這其中就算有什麼誤會,公主也必不會冒著神君的生命危險,而去求助譚姑娘的吧?公主可別忘了,神君身上有玄女下的魂追,神女哨一響,就算神君修為再怎麼高深,也是無法抵擋……你說,要是譚姑娘知道神君現在正自顧不暇,會不會打算報她的血海深仇?”
我被他氣得都快渾身發抖了,卻還是強撐著道:“就算她和沉新有仇好了,那又如何,我難道就不能讓她去請我爹爹來?蘇晉,你可要想好了,你確定要和無量海作對?”
“我說過了,有些事是明知不可為而一定要為的,公主若是鐵了心想要請龍王過來,那就儘管去請吧,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不知道這訊息,到不到得了龍王那。”
我趔趄著後退一步:“你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