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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外的柔和,他不再為陳姑娘小小煩惱,而是想到他自己的戎馬歲月裡,那些失去或還存在的朋友們。

纖弱的身影婷婷而立,澄心只轉回面龐,抱著懷裡的銀子,帶著模糊的微笑,在月下如一彎白石下清流水,又如流暢的花瓣雨,讓人看不清,卻深刻下那瑰麗。她亦含笑,偏了面頰似乎在問:“又喊我作什麼?”

此時月光如水,流動在兩人中,如千年吟唱的詩歌,讓人心中迴腸蕩氣,眸子裡碧空晴川。澄淨人的心,洗滌人的魂。

石涉忽然腦子裡一片空白,張張嘴才重想起來自己要說的話,他微笑:“勸岳母不要悲傷,你也不要再傷心,停上幾天,我送你去見岳父。”

“知道了,”這話如清枝楊柳葉,把澄心對石涉最後的一點兒怨氣拂試一空。她方笑得燦如星光,石涉又笑道:“把銀子收好了,也別亂買東西,不許給嬌蘭買東西。”澄心撲哧一笑,她還真的有這種意思。

這一笑,拂開未婚夫妻間最後的一道兒朦朧紗障。石涉跟著笑起來,走上一步,只一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停下,說不上完全著重,卻也帶著鄭重地道:“我雖不能件件如澄心滿意,卻也不會虧待與你。澄心,你嫁的不是富貴丈夫,也並不差。”

月如柔絲帶,石涉的話就如青磬石。一字一個痕跡,一字砸出人心裡一個坑。澄心大為感動,遇到石涉後的種種出現在眼前。石涉,是一個不錯的人。是一個難以尋找到的重情意的人。鄭家出事後,多少人避開,只有石家不離不棄,來到京中奔走,不辭辛勞。

一個時辰前還在流淚為自己嫁了一個粗魯丈夫的澄心,如在甘怡中。抱著六百兩銀子,她冉冉而去,走上幾步,笑上一笑,再走上幾步,又笑上一笑。直到回房,對著桌子上大盒子小盒子,澄心重又尷尬,自己的丈夫,是體貼還是粗魯呢?

她心裡好大一個結。

“你捧的什麼?”鄭夫人還在等女兒。澄心送給母親看,一一說給她聽。鄭夫人忍了幾忍,還是淚流,拉過女兒在懷裡,撫著她的肩頭泣不成聲:“你父親多疼你,給你找了一個這麼好的丈夫。”

澄心用力點點頭,才覺得母親這話很對,小盒子小盒子又出現在眼中。鄭夫人接下來就說這話,叮囑道:“明天我親自送回去,澄心,這樣很不好。”

“怎麼個不好?”澄心明明心裡認同,可對著母親,高高的噘起嘴。鄭夫人捏捏女兒面頰,疼愛地道:“妹妹小呢,和妹妹別苗頭,這樣不好。”澄心哈地笑起來,又問:“母親看出來了,那公公婆婆知不知道?”

鄭夫人感愛地道:“就是知道,你婆婆也從沒有說過,她總是說嬌蘭不懂事體。澄心呀,”鄭夫人語重心長:“你丈夫每天早出晚歸,還要為你上心這些事情。你公公自來到京裡,沒有一天不為你父親籌劃。再來你我母女寄住這裡,一衣一食皆是你婆婆經管,妹妹小,你讓一讓她。”

“讓呢,再說,石涉是個偏心眼兒。”澄心這樣告訴母親。鄭夫人聽她喚得親暱,忍俊不禁又責備道:“這是個什麼稱呼,快別再讓我聽到。”澄心吐吐舌頭走開:“小豆子打水來我洗洗,再在這裡,只是聽母親說。”

石涉回到自己房裡,也才回想到澄心直呼自己的名字,他不經為意地笑笑,這是澄心喊慣了的。石涉長石涉短,石涉是朵牡丹花,眼前的石涉就成了牛尾巴。

他睡下來,還是憂愁鄭大人的事。有心去見蕭世子打聽些什麼,還沒有找到認識的人。和蕭世子認識的人,王家的大郎在南寧,蕭家的奴才在關外。石涉不是個輕易被事情難住的人,尋思著,不然自己認識他?

京裡的世子難道和京外的人不同,應該一樣喜歡走馬射獵鬥狗酒色……。。

慢慢睡去,又是早早醒來,見窗戶上一片白,起來一看,果然夜裡下了雪。早飯過,雪中,有紅雲娉娉婷婷過來,仔細看,卻是大紅雪衣的澄心過來。

小豆子在後面,手捧著大盒子和小盒子。澄心臺階下面站定,紅了紅面龐行了禮,恭敬地問:“這東西我自己送回去吧,不然香稚要怪。”

石涉笑容滿面:“我來送,保證她不會怪你。”澄心訝然過,有著猶豫不決的擔心,吞吞吐吐道:“香稚……。”

“放這裡!”石涉心裡想的全是蕭世子,再就是鄭大人,今天沒有昨夜的月朦朧,他也沒有和澄心多說的時間,對澄心說話的習慣又上來,就是直接來上一句乾脆的。

澄心聽他又兇上來,對小豆子擺擺手讓她進屋去,自己在外面瞅著,有些可憐巴巴:“你會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