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思苦想,擬了一張藥方。他雖從醫書上得知某藥可治某病,但到底生地、柴胡是什麼模樣,牛膝、熊膽是怎麼樣的東西,卻是一件也不識得,當下硬著頭皮,將藥方交給煎藥的小僮,說道:“請你照方煎一副藥。”
那小僮將藥方拿去呈給胡青牛看,問他是否照煎。胡青牛鼻中哼了一哼,道:“可笑,可笑!”
冷笑三聲,說道:“你照煎便是,他服下倘若不死,世上便沒有死人了。”
張超群聽胡青牛這三聲冷笑,登時想到什麼,搶過藥方,將幾味藥的份量全都減少了大半,想了想,又再減去二分之一,方才交給小僮。
張無忌見他減去這麼多份量,擔心藥力不夠,道:“這……這可以麼?”
張超群當然是知道的,原著裡就有說過,因為張無忌不懂藥理,給常遇春開的藥藥力太重,導致常遇春英年早逝,張超群知道,常遇春是明朝開國時期的一員猛將,四十歲便死,實在讓人扼腕,現下既然有這個機會,當然是暗暗歡喜。那胡青牛在一旁見張超群刪減份量,不禁大訝,忍不住說道:“張小兄,你可曾學過醫術?”
張超群搖頭道:“從未學過!”
胡青牛道:“你既是不懂,為何將藥一減再減,就不怕藥效不到,治不好人麼?”
張超群瞧他神情之中雖然平淡,但卻隱然露出驚訝之色,心知,若是自己錯了,這怪脾氣的傢伙定然是連連冷笑,決不會這般驚訝表情,心中有底,請那小僮便依方煎藥,煎成了濃濃的一碗。
待藥煎好,張超群將藥碗端到常遇春口邊,笑道:“常大哥這副藥喝下去是吉是兇,兄弟我可不敢保證,你怕不怕?”
常遇春笑道:“男人大丈夫,哪裡怕得那麼多。”
閉了眼睛,仰脖子將一大碗藥喝得涓滴不存。
到了第二天,雨停日出,守了一夜的張超群和張無忌被人吵醒,原來是常遇春醒來,二人見他臉色紅潤,精神健旺,俱是大呼大叫,歡喜無限,圍著常遇春手舞足蹈。
胡青牛也已醒來,在視窗處見他們三個歡喜情狀,不禁搖頭讚歎,昨夜張無忌所開的藥方,雖然對症,但份量重得能殺死一頭牛,後來張超群卻是好像懂得藥理一般,竟然將份量減了一大半多,即便是自己開藥,也相差不多,也不知是這小子誤打誤撞,還是常遇春命不該絕,截心掌的掌傷居然給治好了。
張無忌又開了一張調理補養的方子,什麼人參、鹿茸、首烏、茯苓,諸般大補的藥物都開在上面。胡青牛家中所藏藥材,無一而非珍品,藥力特別渾厚。如此調補了十來日,常遇春竟是神采奕奕,武功盡復舊觀。
從第三日起,張超群便被常遇春纏不過,一同去附近的村鎮,買下五大罈子酒,僱人送到蝶谷口上,兩人知道胡青牛脾氣怪異,不敢在他家中飲酒,便將這幾壇酒遠遠地藏在林子裡,每日吃完藥後,兩個酒鬼便偷偷出去,一邊喝酒,一邊指點江山,極是逍遙快活。
又過了數日,酒已喝得精光,常遇春便向張超群告辭,英雄好漢,講的便是灑脫,兩人哈哈一笑,互擊一掌,常遇春飄然而去,也不去向張無忌告辭。
張超群回去,向張無忌說道:“常大哥走了!”
張無忌一怔,眼圈兒登時紅了,他與常遇春共當患難,相互捨命相交,已結成了生死好友,聽他不辭而別,淚水噙滿眼眶。
張超群笑道:“常大哥英雄磊落,他的朋友又怎能跟小姑娘一樣哭哭啼啼的?相信我們三個他日定有相見的機會,到時候你也長大了,咱們再把酒言歡,暢談天下,豈不更好?”
張無忌見他說得慷慨激昂,收淚點頭,小小的臉蛋漲得通紅。
過了幾日,張超群又去市鎮上買酒,這次只買了一罈,喝了一些,才發現無人同飲,這酒也乏味得緊,張無忌一直都在苦讀胡青牛珍藏的醫書,他來自現代,自然知道那些什麼千金方之類的東西是杏林瑰寶,但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天書一般,他想學也學不來,閒的無聊,來到這個武俠世界,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太過荒廢時間,不禁後悔沒跟常遇春一塊兒去傲嘯江湖。
過了一日,張無忌身體漸好,要跟胡青牛的幾個小僮去上山採藥,張超群閒著無事,自然相陪。出了蝴蝶谷約二十多里路,見一座高山,鬱郁蒼蒼,問那三個小僮,原來那山居然叫作青牛山!張超群和張無忌失聲大笑,怪不得胡青牛住在這裡,原來因為有青牛山!
一行五人慢慢向山上行去,他們年紀相當,最大的就是張超群了,十八歲,最小的是張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