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馬快,但長途奔襲,對內力損耗是頗大的,一直追出十幾裡去,方才看清楚馬背上的人,那人穿著一件毛皮坎肩,決計不是黃蓉,中原百姓,這個季節斷然是不會穿得這麼多的,更何況,宋人雖富,尋常百姓又如何買得起馬?蒙古和宋朝雖然沒有交惡,但這種戰爭物資,放在哪一方都是珍貴的,宋人產馬的北地在蒙古韃子的手中,戰馬奇缺,張超群是以判定那人必是韃子無疑。
他加力追了上去,九陽神功的內力何等強盛渾厚,一聲呼嘯,已然將自身潛能激發到了極致,幾乎是足不點地。那韃子騎士聽到他叫喊之聲,扭頭來看,驚嚇不小,這個人,居然跑得這麼快!剛剛驚駭讚歎,就見眼前一花,那人以不合常理的速度追了近了。
張超群手臂一伸,一把抓住他背心,一聲“起!”
登時抓了他下來,借勢往上一躍,已然穩穩地坐上了馬背,大聲喝道:“借你的馬一用!”
那匹馬並不算高大,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應是蒙古馬了,張超群知道,雖然外形不好看,可卻生命力強,經過調馴,在戰場上不驚不詐,勇猛無比,歷來是一種良好的軍馬。宋人多半喜愛騎乘高大威風的北地馬,對這種矮小的蒙古馬,向來無愛。
張超群這一路狂奔,加上這一下內力爆發,實是將古墓派的輕功和九陽真經的內力發揮到了極致,一坐穩,便覺全身乏力,出了一身大汗。縱馬行出一段路後,心中驚奇,就算是追不上騎著小紅馬的郭芙,但怎地連黃蓉也沒見蹤影?難道自己走錯路了?
張超群心中愈發焦急,眼瞧著天邊浮雲帶紅,已是到了傍晚了,再走下去就要天黑了,想到自己將郭芙氣走,心中更是後悔不迭,當下,不管不顧,催馬疾行,又行出十餘里地,忽見前頭一個山頭隱隱現出火把的光亮來,心中一動,趕了過去,到得近處時,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到這裡足有一百多人,多人手中擎著火把,圍成了大圈,聽得有馬蹄聲,已有十餘人飛快地上了馬去,向著張超群迎來。
這一片地方甚是開闊,這十幾個人行動迅速,整齊劃一,馬術也是嫻熟,甚至都不用問,這些人定然是蒙古韃子了,宋人之中,沒有這樣的精兵。
張超群雖然不懼這些人,可尋找黃蓉郭芙更加重要,也就改變了方向,準備繞過去,忽然聽到那群人之中傳來兵刃拼鬥的聲音,夾雜著一陣陣粗豪的笑聲,張超群眉頭大皺,不知如何,胸中猛地一震,自己騎馬行了這麼久,沒追到郭芙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小紅馬乃是大宛的汗血寶馬,當真是日行千里,可汗血寶馬只有一匹,黃蓉焉能追得上?怎地連黃蓉也沒見到?張超群目光如電,向人群中掃視,將心一橫,轉身向那群蒙古韃子中奔去。
起先迎上來的十幾個騎士本來見到他迴避,便不願追趕,放緩了馬速,兜頭回轉,忽又見他迫來,破口大罵,只得再迎了上前,只是,此時距離已近,不可能仗著馬的衝擊速度迎戰,一個個抽出刀來。張超群高聲一喝,運內力在馬臀上用力一拍,這馬吃痛之下,加力衝向那一大圈人中,韃子怒罵著散開,就見一團篝火旁,一人渾身是血,手中拄著一根碧綠盈盈的棒子,在篝火的映照下,張超群瞧得分明,正是打狗棒!
張超群心中宛如要撕裂了一般,大聲叫道:“是不是郭伯母!我是張超群!我是過兒!”
那人頭髮散亂,胸口中了一箭,渾身汙泥,哪裡還有一點丐幫幫主的樣子,應是受了重傷,無力回應。
張超群睚眥欲裂,怒吼一聲,拔出秋水劍來,怒吼著衝向前方的韃子,光芒閃耀處,一劍便將那人手中的兵刃斬斷,鮮血迸射開來,已是將那人開顱!
他這威勢,委實驚人,幾名韃子被震得退後了兩步,隨即便怪叫著湧了上前,蒙古人作戰強悍,悍不畏死,要不也不可能從亞洲打到歐洲,百戰百勝了。但那要看對上誰了!
張超群所到之處,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殺得興起,忽然聽到嘎的拉弓之聲,已有人張弓搭箭,張超群登時冒出冷汗來,正在這時,忽然有人用蒙古語不知叫了一聲什麼,那些人又將弓箭收起。
張超群大鬆一口氣,他那把劍本就是難得的利器,加上他強橫的內力,幾乎,一劍下去就是斬斷對方的兵器,順手再切菜,他早已下了馬來,論馬上功夫,他始終是不如這些從小在馬背上的一流騎手,一直切了十幾個人,終於衝進了篝火堆旁,黃蓉嬌顏煞白,嘴唇竟是呈現出紫黑色,渾身泥濘,烏雲般的秀髮被幹了泥漿緊緊結了住,腳上、手臂上、身上和胸口的哪一支箭,血早已變成了凝結了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