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貴妃和瑞映公主等人被慕將軍安排人送回了之前居住的院子中。
宇文昊踢在劉順後背上的那一腳著實不輕,他也被小太監們抬回屋裡,又讓太醫仔細給診了脈並用了上好的傷藥。
尺素和小宮女們攙扶著裴皇后也打算回到之前的院子,然後立刻請太醫來替皇后娘娘把脈開方子,沒想到剛走到院子門口卻被人告知這裡不能再居住了。
理由非常充分,之前叛軍攻入的時候這院子裡被放了一把火,已經不能住人了。
尺素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
這裡連火煙子味兒都沒有一星半點,像是著過火的?
可不論她們怎麼吵,那些士兵連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尺素心中怒極,卻又無可奈何。
姓鄭的老太婆究竟投靠了誰她的確是不清楚,可既然她背叛了娘娘,娘娘做過的所有事情肯定都瞞不住了。
等待她們的結局會有多麼悲慘,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之前在湖邊那位慕將軍的話她也聽清楚了,戴罪立功可以酌情減免罪責,但她清楚自己已經錯失了“立功”的良機。
而且她也不想做那種依靠出賣主子而苟延殘喘活下去的人。
她三十多歲了,早已經過了婚嫁的年紀,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一個人孤零零活在世上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倒也乾淨,還全了一個忠僕的名聲,雖然這樣的名聲並沒有什麼用。
狐假虎威,她們這些做奴才的人平日裡所有的威風都來自於主子的榮耀,主子已然落得這樣的結局,奴才自然只能認慫。
換做平日,這種低等級計程車兵尺素根本連眼睛都不屑於朝他們身上看一眼。
而此刻她只能壓住火氣溫聲道:“幾位大兄弟,皇后娘娘舊疾復發了,就算這裡不能住了,你們也得另外給我們尋個地方住不是?”
其中一名士兵見裴皇后的臉上果然是一絲血色都沒有,略動了些惻隱之心,道:“好吧,你們稍等片刻,我去請示一下慕將軍。”
尺素趕緊福了福身道:“謝過這位大兄弟了。”
而此時主院中,慕將軍正在同宋先生和裴錦弘議事。
聽完那士兵的話,慕將軍轉頭看向裴錦弘:“二公子,你看……”
因為裴皇后同叛軍有所瓜葛,他們都懷疑她之前居住的院子中可能會有另有機關,所以才讓人守住院門。
但皇后娘娘是否有罪,罪有多大隻有皇帝陛下才有資格論斷,在那之前誰都沒有資格讓她吃苦。
裴錦弘對二人道:“慕將軍、宋先生,雲霓山莊這裡在下頗為熟悉,索性我親自去安排一下?”
慕將軍道:“那自然最好不過,但……還是多派些人守衛。”
“請將軍放心。”裴錦弘抱了抱拳,帶著一名隨從退出了正廳。
半個時辰後,裴皇后一行人已經被裴錦弘安排住進了另一座小院。
這裡自是不及之前居住的院子那般寬闊精美,但也是正房廂房樣樣不缺,十分寧謐舒適。
尺素知道二公子同皇后娘娘已經撕破了臉皮,肯定也不想搭理自己,但想到裴皇后的病她不得不厚著臉皮道:“二公子,能不能煩勞您請一位太醫……”
“等著!”裴錦弘頭也不回地帶著隨從走出了院子。
照他的本意,恨不能那女人就這麼病死了才好。
可她要是就這麼死了,一來是太過便宜她,二來他們一家人便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他們一家人不能一輩子頭上都懸著刀劍。
爵位富貴可以不要,不能連舒坦的日子也一併失去。
可一旦回到京城,裴廷瑜肯定會直接交到陛下手中,他想要再噁心她一下就不容易做到了。
他得動一動腦筋想個辦法……
太醫們都住在主院倒座那邊,裴錦弘剛回到主院大門附近就見一隊士兵押送著一群侍衛打扮的人和一輛黑油馬車候在主院外。
他長眉一挑,這些人的衣著打扮同宇文昊那些侍衛一模一樣,八成也是他的人。
喚過一名士兵問道:“這些人哪兒抓來的?”
果然那士兵回道:“宇文昊在南郊有一座田莊,慕將軍派我們去把那裡端了,這些都是他的侍衛。”
裴錦弘道:“沒有漏網的?”
那士兵信心滿滿道:“絕對沒有,就連裡面的幾名女眷都被咱們一起帶過來了。男的好辦,同之前那些關一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