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倒不是對顧朝心存什麼期待,單純就是有些好奇。
顧朝迷戀了宇文昊那麼多年,聽說他在夢裡呼喊自己孿生妹妹的名字,不僅不吃醋而且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這彷彿有些說不過去。
果然,顧朝面色有些不自然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還什麼醋不醋的……你這人也真是的……”
元徵臉上現出濃濃的譏諷之色,宇文昊最擅長用這樣的小伎倆哄騙女人,偏偏效果還真是不錯,把這些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可憐他的二閨女,就是被這樣的小伎倆害得險些夭折。
顧朝以為他又在嘲笑自己,懊惱道:“我承認是有一點點不舒服,可這也是人之常情呀,你們一個個的都只喜歡顧夕,還不准我吃醋?尤其是宇文昊,我一想到他當年心裡想著顧夕還在我面前甜言蜜語的,我就一陣陣犯惡心。
再說了,顧夕被這麼多的男人惦記,我就不相信你心裡會一點想法兒都沒有!”
元徵好笑道:“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樣的想法兒?”
顧朝翻了個白眼兒:“女人愛吃醋不假,男人莫非就不會吃醋?我們女人吃醋頂多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用點小手段讓對方下不來臺,吃些小虧罷了,你們這些男人一旦吃起醋來,恨不能置對方於死地,不知道多可怕!”
元徵聳聳肩道:“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裡整日都想些什麼,不過就是一句夢話而已。”
顧朝爭辯道:“夢話怎麼了?往往就是夢話、醉話才最可信呢!”
元徵本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但眼看著妻子還在犯傻,淺笑道:“在床上閉著眼睛說的話就一定是夢話?”
顧朝一時間沒弄懂他是什麼意思,一臉的茫然。
元徵耐下性子道:“裴廷瑜最恨的人是誰?”
“顧夕。”顧朝脫口而出。
“你覺得這個情況宇文昊知不知道?”
顧朝恍然:“你的意思是宇文昊故意裝作說夢話,從而讓裴廷瑜以為他心裡的人是顧夕!”
元徵長長舒了一口氣,顧大小姐總算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
從前他一直不清楚裴廷瑜對顧夕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來自於哪裡,如今總算是清楚了大半。
宇文昊倚仗著尊貴的身份和俊美的容貌,當年不知迷倒了多少京中的女孩子,裴廷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先帝一道賜婚聖旨,她嫁與宇文昭做了三皇子妃,徹底絕了這輩子陪伴在宇文昊身邊的希望。
當然,元徵竊以為憑著裴廷瑜的姿色,這輩子無論如何都入不了宇文昊的眼。
裴廷瑜是個現實的女人,她是肯定不會一直沉溺在少女時代那種無望的迷戀中的。
加之宇文昭雖然不及宇文昊那般俊美,同樣也是一個極富吸引力的皇子,時間一長裴廷瑜對他動心不是難事。
可惜,宇文昭身邊多的是美貌的側妃侍妾,裴廷瑜雖然佔了正妃的位置,以她的條件想要贏得丈夫的心實在太難。
她是個不算笨的女人,看出宇文昭對顧夕的戀慕並不難,所以她一點不嫉恨那些同樣得不到丈夫的愛的女人。
相反,她還充分利用了宇文昭對顧夕的那點心思成功地坐穩了正妃的位置,並且以溫和且不失凌厲的手段穩住了三皇子府的內宅,很快三皇子妃賢良淑德的美名便廣為流傳。
如果那一年宇文昊不是處心積慮地再次出現在裴廷瑜面前,她這輩子大概會過得十分順遂。
少女時代的迷戀藏在心底最隱秘的角落,偶爾拿出來回味一番其實也挺不錯。
丈夫雖然戀慕自己的大嫂,但他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她完全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繼續加以利用。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宇文昊最終還是出現了。
元徵從來不是風流浪蕩子,他不甚清楚哪些苟合在一起的男女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但以宇文昊的手段哄騙一個曾經十分迷戀他,且並不是非常得丈夫歡心的女人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裴廷瑜很快就陷入了宇文昊專門為她織就的情網中。
宇文昊想要利用裴廷瑜,最重要的便是要讓她對宇文昭的不滿逐漸升級。
而想要讓這份不滿升級,最大的癥結便是顧夕,於是宇文昊便在最恰當的時機發出了那一聲夢囈。
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誰也說不準嫉妒中的女人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裴廷瑜本就處於極度的嫉妒中,再被突如其來的身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