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仙人?我的眼睛一亮。他一笑,可是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山很陡,山旁的水氣大了些而已。仙人嘛,根本就不存在。鳳州可說是富饒之地,耕種的時候不用鬆土,只要把種子撒到上面就可以了。這是聽父親說的。也許,這我就不清楚了。他逼開我的話題,徑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該用晚餐了。知他不願多說,我也就不追問了。這書我可以拿回去看嗎?當然可以。走吧?好。我看著他,他的臉色已經不像原先那樣的冰冷了,看來,以後的日子還是可以期待的。今天早上用罷早餐,永嘉帶我的書房,說讓我看一樣東西。這是純金打造的並蒂蓮用上等的紅色絲綢包裹,它做工精巧細緻,蓮蕊是用小顆珍珠鑲嵌的,華麗非凡。這是當今天子送給永嘉的賀禮,想必很是珍貴。我想拿起來看看,可永嘉攔住了我。我看著他,他沒說話,單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做工上乘,很美。我隨口說了些什麼。他遞給我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佛教自西漢平帝傳如東土,這些年來時有繁榮。所謂的宗教其實就是教化小民向善的,神靈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我對神靈的態度是不盲從,不褻瀆。我低頭喝茶,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我隱約可以知道他要說的也許和眼前的金蓮有關。但是如果私自毀滅神像,縱使不造天譴,可也逃不過心中的一絲愧疚,終究成禍事。幾日前,天竺貢來一尊吉祥天女金像,全身鑲嵌著細如米粒一樣的珍珠。這樣的珍珠世間少有,我也是僅在這佛像上才看見一次。細如米粒的珍珠?我心想,那金蓮的花蕊不就是,……再看永嘉的眼睛,裡面有一絲的瞭然。那是一種詛咒,從佛像上割下的珍珠用來鑲嵌送給我們的蓮花,帶著神的憤怒,帶著那人的怨毒,想帶給接受的人厄運。不管是否靈驗,可這心思就已經讓人膽顫。是皇上御賜?我問他。是,可這不是皇上做的。佛像是我另外一個兄弟進貢給皇兄的,結果皇兄看著很符合我新婚之喜,所以就給我了。他果真不知嗎?我突然覺得皇上應該沒有這樣的糊塗,永嘉沒有回答我的話,靜靜的喝著茶,可我看見他拿著茶碗的手在微微發抖。突然之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可以勞動皇上如此的疑心,該當如何自處?永嘉將茶碗放在書桌上,溫和的看著我。臉色很差,我已經吩咐廚房給你準備了一些龍眼粥,可以安神定氣的。其實這些不用太擔心,……,我不想嚇你,只是想讓你多少了解一些,……,過了這些年,也沒什麼的。這是第一次他向我說他的生活,我原先一直知道也許皇上不是太喜歡這個弟弟,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既然王爺都這樣說了,那我當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他看著我,一挑眼眉。我原先以為你是一個有自己看法的獨特女子,怎麼今日也學起那些普通女子來了。對我的話盲從?不盲從。只是顯然王爺比我更知道如何應付這樣的情景。笑,對著他笑。其實,……,你笑起來很清秀。多謝王爺謬讚。暫時平和的氣氛無法撫平我心中的恐懼和不安,我對這個未謀面的天子很是畏懼。到護國寺上香已經是我的習慣了。今天正是初一,雖然已經到了二月,天寒冷如常,雪雖然不大,可一直沒有停。於是我裹緊了身上的貂裘,叮囑玲燕不要走丟。王妃,今天的人不多。玲燕孩子一樣,很活潑。已經出了正月,一般人家開始忙著農活了,怎麼還會到這裡來呢?再說,雪這樣大。我輕笑。王妃,你知道好多呦!我從小就長在王府裡,對外面什麼也不知道。其實我知道也不多,這些都是家父和兄長們講的,我只是記下了而已。笑著拉著她走進了寺院。今天出門的護衛很多,可我怕擾民,所以命他們便衣跟從,身邊僅有幾人身著王府軍服,很是威風,他們遠遠的跟著。我們很虔誠的請了香燭在大雄寶殿中許了願便出來了。其實也沒有什麼隆重的願望,我許了家宅平安,而玲燕的願望她怎麼也不告訴我。我猜,……,是姻緣。看你,臉都紅了。王妃,……虧您還是王妃呢,竟然這樣調笑人家。哦,人家生氣了。說著習慣的輕輕搖了一下頭,總感覺到少了什麼,可也沒有在意。抬眼看著遠處的山,銀裝素裹,光華異常。這裡是護國寺山門外,眼前正是九九八十一階臺階下山。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看著眼前雄偉的臺階,膝蓋也不免打顫。王妃,雪太大了,來時的路已經看不出來了,我們就這樣走嗎?咬了咬牙。走吧,不然會被困在山上的。這雪一時半刻停不了,即使停了也要等雪化開,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說現在,……,我怕家人擔心。是怕王爺擔心吧。王妃對王爺真好。好?也許,……其實我只是比較掛心,畢竟他是,……,他是王爺。王妃姐妹都是好人。苻妤小姐也很好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