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爺子話不多,可裡邊蘊含的味道卻著實耐人尋味。如果說讓陳浮生把青禾總部留在江蘇是讓陳浮生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戰鬥,那後一句呢?李芙蓉?那可是錢老爺子上峰的孫女,家世得多顯赫?
陳浮生重重的點了點頭,老爺子的苦心別人不明白他怎麼會不懂。
錢老爺子臉色恢復平靜,緩緩的道:“事在人為,不要著急,慢慢來吧。”
天津,一輛邁巴赫內。馬尾辮女人坐在閉目養神的陳龍象旁邊,輕聲道:“浮生那孩子好像知道了。”陳龍象淡淡的道:“遲早會知道,早晚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忍心父子反目?”
陳龍象冷笑一聲,不屑的道:“反目,他配嗎?”
“現在夸父和石柄在證券市場那邊陷入膠著,浮生又大量回籠資金,看樣子是想……”
陳龍象冷冷的打斷女人的話,道:“齊東吳是個人才,可還不是夸父和石柄的對手。至於那個病秧子,在這次江蘇的事情中處理的確實不錯,可壓住江蘇那群廢物就以為穩操勝券的話還早了點。我說過我不出手他也一樣會一無所有,真正眼紅忌憚他的人還沒出手,他就準備和我反目?”口氣中的不屑和淡漠盡顯無遺,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才能造就出這麼一個男人。
媧輕輕嘆了口氣,詭異的氣氛讓人不安。她輕輕推開車門,似乎想要緩解一下這個氣氛,片刻之後搖了搖頭,眼神恢復堅定。
浙江舟山海域,一艘豪華遊輪上。葉燕趙躺在一張靠椅上,旁邊還躺著一個眼神,表情都無比邪魅的商甲午。
商甲午端過一杯紅酒遞給葉燕趙有點疑惑的輕佻問道:“葉少,為什麼不選在錢子項剛倒臺那會出手要在這時候出手呢?要知道錢子項這才算是剛剛晉升,這時候出手會不會被有心人按下去?”
葉燕趙晃動著手裡的高腳杯淡淡的笑道:“錢子項倒臺那會陳浮生才是防守最嚴密的時候,要是那時候出手,我就得動用葉家的力量。李夸父不想動用李家力量整陳浮生,我葉燕趙難道就得動用家族力量?夸父大度,有涵養。可我不行,不給京津地區那幫紈絝爭一口氣,別人還真以為我們是隨便人揉捏的軟柿子。”
說完頓了頓,嘴角扯起一抹詭異邪魅的笑容道:“選擇在敵人最鬆懈的時候出手,打擊才往往最致命。要是錢子項不調動我說不定還會等一段時間,現在既然老天都給我這種機會我怎麼能放過。”
商甲午倒吸一口冷氣,雙眼微微眯了眯,他確實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囂張跋扈的葉大少居然城府這麼深,不過再想想見過的方一鳴,李夸父那些個大少,商甲午也就釋然了。除了少數一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哪個世家子弟能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驕傲,否則那些世家早就散了。
葉燕趙似乎猜到了商甲午想什麼,淡淡的道:“你還真以為我會動用家族關係對付陳浮生?”商甲午搖了搖頭道:“也不是,只是沒想到你對付陳浮生還有這麼層原因。”葉燕趙沒有再說話,只是笑了笑。他要真是為一個女人就神魂顛倒的主的話葉家恐怕早將這根獨苗的腿打斷了。
葉燕趙想陪陳浮生玩玩這是在曹蒹葭嫁給陳浮生的時候就有的想法,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這次袁淳的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商甲午抿了一口酒道:“那這次這麼做是不是狠了點?要知道那兩個女人只要進了公安部,那陳浮生可就再沒機會翻身了。”
葉燕趙長撥出一口氣,從椅子上坐起,端著酒杯,眼神透過掛杯的紅酒望著海面道:“要玩就得玩的刺激點,總不能跟撓癢癢一般動一下。再說陳浮生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我撩撥他一下,以後要是等他翻身了,有機會可能噁心死我,還不如趁這麼好的機會原來就做絕,絕了他的念想。”
商甲午嘆了口氣,葉燕趙的思維很對,有時候普通人的思維確實和他們有著很大差異。可理解歸理解,商甲午還是有點可惜陳浮生。要不是這次這麼多事情加在一起,洛陽李家對付錢子項,江蘇很多人也對付陳浮生,葉燕趙就算拿此事大做文章陳浮生也無非就是多損失點錢,而不會傷及根本。
可偏偏就是趕的這麼巧,事情都紮了堆,陳浮生還又惹上了葉少這個衙內,或許真該是陳浮生命裡有此一劫。畢竟誠如葉燕趙所說,不是每個紈絝都能像李夸父一樣。商甲午對於陳浮生,或許應該是佩服和惺惺相惜更甚敵對,可惜就是這樣他也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因為那兩個女人已經被葉燕趙安排送進了公安部!
陳浮生還不知道這些,他不是神,能未卜先知。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