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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門婚事是先帝指的,當中便有個說頭在。滿朝文武見祝雲瑄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嚴士學一干人等,便都以為他是不想再娶這嚴家女了,當然要上趕著幫皇帝分憂解難,一時間,要求將婚事作罷的奏疏便如同雪花片一樣飛往御案之上,跟風者眾。

祝雲瑄沒有立即表態,只將曾淮傳召去了御書房,問他要怎麼辦。

曾淮搖了搖頭,顯然他也對嚴士學很是失望:“陛下,老臣以為婚事既是先帝定下的,就此作罷實在不恰宜,只是這嚴家女受嚴士學所累,當真立為皇后亦是不妥,不若折中一下,依舊納她進宮,封個位份低些的妃嬪便是了。”

“老師說的是,便這麼辦吧……”

對收不收嚴家女,祝雲瑄自個是沒什麼在意的,只是不想再有人就此做文章,曾淮的提議確實是個辦法。

本以為事情就此解決了,只誰都沒想到不兩日,那嚴家女就自縊而亡了。嚴家已被抄家,她因身份特殊被一族叔接去家中暫住,而後便吊死在了房中橫樑之上。

聽聞訊息時祝雲瑄正在批閱奏疏,不請自來的梁禎在一旁幫他磨墨,祝雲瑄握著筆的手頓了住,似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重複:“死了?”

來稟事的官員低著頭道:“是,自縊而亡了。”

祝雲瑄一時無言,倒是梁禎似並不意外,不以為然道:“死了便就死了,叫嚴家人趕緊給葬了,對外就說是病死的,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打發走了稟事官員,祝雲瑄沉下臉色,戒備地看向梁禎:“你又做了什麼?”

梁禎嘆氣:“陛下您從來就不信臣。”

“那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嚴家女的死與你有沒有干係?!”

“陛下當真想知道?臣只怕會汙了您的耳。”

梁禎目露不屑,說是昨日清早城門剛開,他手下一個京衛軍的參將就在南城的城門口,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女扮男裝想要出城去的姑娘,身上還帶著金銀細軟,一番盤問便問出倆人竟然是那差一點就做了皇后的嚴家大小姐和她的丫鬟,那參將不敢擅自做主,便將人扣下報到了梁禎這裡。

“那嚴家女有一青梅竹馬的情郎,她被指婚給陛下之後依舊與人藕斷絲連,從前私下裡悄悄送了對方不少女兒家的東西,前日她收到情郎派人送來的一個她昔日送與情郎的香囊和一封信,說是要帶她離開這裡,與她約定好了昨日清早在城外十里的地方見面,才有了後面這些。”

祝雲瑄越聽眉蹙得越緊,梁禎又繼續道:“臣告訴她休要再做這等事情牽連剩餘的家人和她那情郎,就放了她回去,夜裡她便上吊了。”

“只是這樣嗎?”祝雲瑄冷道,“昭王什麼時候這麼好心,抓到這樣的把柄只是警告一番就將人放了回去,定是你用她那情郎威脅了她,暗示她去死,她才這麼做的是不是?”

梁禎並不否認:“陛下何必同情她,她與陛下已有婚約,卻揹著您與他人有了苟且,本就死有餘辜。”

“你還做了什麼?之前攛掇滿朝官員上奏,讓臣將她與嚴家其他人一視同仁的是不是也是你?”

梁禎目光微沉,輕蔑一笑:“是又如何,陛下若不是那麼心軟,執意要納她進宮,她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