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結婚。但是最後她終究還是歸屬了潮流。在一個熱門的時候。和一個另外的男人。
琳梅叫我出來吃飯。她不放心我獨自在家。她和她的男友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
但是最終還是不瞭解我的心情。其實我已經不會難過了。
是真的不難過了。只是有一點點寂寞。那種寂寞,好象流淌在血管裡。寂靜的冰涼的。慢慢侵蝕到身體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肉。我想我是不是在逐漸地冰凍。
等的女孩還沒有到。琳梅對我說,高興點,現在還是在過節呢。吃完飯我們去跳DISCO。她說,我有個朋友。是個有趣的女孩。你和她在一起會快樂。除了你不可以愛上她。
不可以愛上的女孩。琳梅以為我還有多餘的能力愛上另一個女孩。
馬路對面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我盯著那輛車。我看到一個女孩關上車門,穿越如梭的車流和人群,向這邊走過來。她四處張望的樣子有點可愛。跑過來的時候還在搖頭晃腦。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一條仔褲又舊又寬,褲腿太長翻了好幾層,有點高低不齊。上面是同樣偏大的白棉布襯衣。袖口也是卷著的。一頭漆黑的長髮濃密散亂地披在肩上。光著腳穿一雙紅色的繫帶球鞋。
琳梅叫了起來,是安藍呀。女孩對我們晃了晃手,跑到柵欄那裡,一翻身爬了上去,然後跳下來。她氣喘吁吁地一把抱住琳梅和她的男友,把頭湊到琳梅男友的懷裡不停地頂。壞死了壞死了,那個破手機,害得我趕得這麼急。她的聲音甜美而開朗。
認識一下新朋友,林,我們從小的朋友。現在在鎮上的中學裡教美術。琳梅把我拉過去。我滅了菸頭。
走到前面。風吹在臉上,真的有些寒冷了。我對她說,你好,安。
她抬起眼睛看我。夜色中,那是一雙明亮的水光瀲灩的眼睛。眼神放肆而直接。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化妝。甚至沒有口紅。蒼白的膚色透出一點點冷漠和慵懶。很突然的。我在她的笑容後面,感受到一種抑鬱的東西。甚至應該說,是非常抑鬱的東西。我們的眼光同時開始閃躲。
火鍋城裡熱氣沸騰,人聲喧譁我要了啤酒。琳梅和她的男友說很多的話,他們是容易快樂的人。而那個剛認識的女孩,她看起來本來就很快樂。說著快樂的話,有快樂的笑容。
但我並不覺得她是個容易快樂的人。
我聽琳梅問她,是否真的辭職要走。
原來和琳梅是同事。她笑著糾正我,應該是以前的同事。
她不象是大機構裡工作的女孩。我想象她和琳梅一樣,穿著制服的樣子。那種打領結的白襯衣,深藍的窄身裙和黑色高跟鞋。這樣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會顯得特別僵硬。因為她沒有絲毫的職業氣息。
我聽見她在那裡自嘲。她說,象個木偶。她笑的時候,一頭漆黑的長髮發稍飄飛。
是很放肆的笑容。
我和她的酒喝得最多。她仰起頭一飲而盡的時候,我聽見她的喉嚨發出寂寞的聲音。我們喝掉四瓶啤酒以後,她的臉頰開始暈紅,眼睛水汪汪的,象閃爍的淚光。她把我手裡的香菸拔了過去,放在唇上。
一邊興奮地拍著桌子,再來再來。琳梅壓住她的手,笑著對我說,你不能和安喝酒,這個人會把你害死。
我問她,酒精給你的感覺是什麼。她說,溫暖。
王家衛的臺詞。水會讓人越喝越冷。
而酒會越喝越暖。
清醇濃郁的酒精,給空虛的胃帶來安慰。
我把酒瓶拿過去的時候,她的手伸過來碰到我的手指。可是她的手指是冰涼的。
我內心的落寞突然開始翻湧。腦子有微微的麻痺。我想念晶。想念她柔軟的身體蜷縮在我懷裡的時光。想起我和晶的(**)。想起我的手指撫摸和擁有過的無盡空虛。
明亮的燈光下,我的淚眼模糊。
我們到BLUE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多。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但是我和安藍沒有醉得太深。
在陰暗擁擠的酒吧裡,她伏過來輕輕地對我說,我們再去喝好不好。我對她笑笑。DISCO酒吧裡沸騰的音樂混雜著濃烈的菸草味道。
琳梅和她的男友已擠入了狹小的舞池。我和這個女孩走到吧檯旁邊。她熟練地問老闆要了兩個玻璃杯和一瓶紅色的酒。她說,這是他們自己調的烈性酒,名字叫火焰,FLAME。
這個比啤酒過癮。她說。她輕輕地碰了我的杯子。為往事幹杯。
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