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著發冷,“陳鋒!你瘋了嗎?為什麼要一錯再錯,傷害無辜的人?” “我並非要引開你爸,我以為養老院裡就你是個頭腦清楚的年輕人,有人送醫院急救,理應跟過去的是你。但既然你爸去了,效果也是一樣的。”陳鋒的語氣十分平靜,杜若予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肩,“這事確實倉促,我本想等計劃周全些再行動,但你們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早上我瞧見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不能再等了。那個姓曹的……只能算他倒黴了。” 杜若予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陳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先是看了會兒窗外,頃刻後才又轉回來,指著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司機,問杜若予,“小妹,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認出他?你不是……見過他的嗎?” 杜若予隨著他的問話,慢慢將臉轉向陌生的計程車司機。 她確實從未見過這張臉,但她的身體已經先於意識開始顫慄。 脊樑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像有成千上萬的蟲蟻肆虐其上。 這樣漠然的臉,魁梧的身形。 這樣的男人。 是她十多年來本能害怕的型別,就像記憶上插進的一把匕首,永遠閃爍著冰寒與血色的光。 那個深夜揮舞著石錘砸門的人,那個揹著光的身影…… 杜若予控制不住自己,俯身淒厲地嘔吐起來。 這一整天吃下去的所有食物混合著酸臭的胃液倒流食管,洶湧地從她口中噴出,狹窄的車內立時瀰漫開噁心的臭味。 等到連水都吐光了,杜若予終於抬起頭,眼睫毛上沾著的不知是汗還是恨,她緊緊瞪著司機,咬牙切齒,“你……是你……” === 杜若予的電話一被結束通話且無法接通時,衛懷信 末日審判 計程車離開縣醫院後,一路駛出城區,直直開進郊區的匪山。 杜若予一開始不明白陳鋒的意圖,可等她看見盤山公路上的幾道路標,她忽然明白他的目的地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