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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想起傍晚在墓園裡蜻蜓點水的親密。 她抽搐著嘴角,呵呵乾笑,“比普通朋友更糟糕。” === 吃過飯喝過茶聊過天,杜若予終於帶衛懷信去找業縣最好的酒店——全縣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 辦理完入住,衛懷信拉著行李箱,笑看杜若予,“如果我這會兒並非出於客氣地想請你上去坐坐,你會不會客氣地拒絕我?” 杜若予側頭斜睨著他,一時忍俊不禁,“孺子可教。” “我這半年一直在學漢語言文學,進步神速,很多話都聽得懂了。”衛懷信笑著去拉杜若予的手腕,在酒店大堂明亮燈光的映照下,不再像個成熟穩重的金融精英,倒更像個祈求褒獎,神采飛揚的少年人,“走吧,我上去把行李箱放下,等會兒再開車送你回家。” 杜若予便被他拉進電梯,電梯內門外門都是鏡面設計,她一不小心,就能瞧見自己微揚的嘴角。 “咳……”杜若予被自己臉上的春光驚駭到,清清喉嚨,找了個再正經不過的話題,“晚上吃得飽嗎?” “很飽。”衛懷信笑道,“你爸爸的手藝特別好。” “他不知道有客人,做的都是家常小菜。”杜若予心說如果早知你來,她老父大概能擺出滿漢全席,再附贈一小桌西方菜餚。 “這是我吃過最好的中式家常菜,比我家阿姨做得好。”他頓了頓,莞爾一笑,“其實我挺羨慕你可以吃這樣的飯菜長大。” 杜若予笑了,“我爸也不是一直會做這些,他會做菜,也就這十多年吧。” “那十多年前呢?” “那時家裡還是我媽媽掌廚。” 衛懷信想起在杜家不敢多問的問題,“你母親呢?” 杜若予感覺自己藏在舊皮鞋裡的腳趾頭,微微繃緊了些,“她去世了。” “抱歉,我不該問這個。” “沒關係。” 靜默片刻,衛懷信又問:“所以,你和你哥哥是隨你母親的姓嗎?” “我媽媽叫做杜雅蘭,我爸過去經商,我媽是讀書人,我爸希望我和哥哥像媽媽多些,就讓我們姓杜。因為我爸叫青葵,我媽叫雅蘭,所以我和哥哥的名字也是草。” “我知道!杜衡和杜若,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衛懷信的臉上又踴躍出層少年氣,頗為得意。 杜若予瞧得好笑,拿胳膊肘撞撞他,以資鼓勵,“不錯啊,連《楚辭》都會背兩句了。” 衛懷信也笑,“因為你專門查的,就會這兩句。” 電梯門開啟,他們刷卡進屋,衛懷信擱下行李,剛進衛生間洗手,就聽外頭杜若予手機響了,她大概看見了來電顯示,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衛懷信莫名就笑了。 他洗好手,又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心情愉悅的自己,更加愉悅了。 客廳裡,杜若予正和電話那頭的方未艾較勁,“關我屁事!” 衛懷信擦著臉走出衛生間,緊接著又聽見杜若予憤憤罵了句,“關你屁事!” 接著,她便結束通話電話。 “怎麼了?”衛懷信問。 杜若予咬牙切齒,“方未艾這臭不要臉的,竟敢拿那隻雞威脅我!” “什麼雞?”衛懷信自己想了想,想起一個月前被捆在編織袋裡的走地雞,極有印象,“哦,那隻雞。” 提到那隻貴婦雞,杜若予更氣了,“是啊,那雞後來死在我家了!” 衛懷信詫異地瞪大眼。 杜若予痛心疾首地點頭,“往後的事,你也能猜到了。”她又惱恨起來,“可是剛剛方未艾說他在附近,百無聊賴,要找我吃宵夜,我拒絕了,他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不濟,看在死去的雞面子上……氣死我了!” “他在附近?”衛懷信話剛問完,他的手機也響了。 竟然又是方未艾。 衛懷信把手機螢幕展示給杜若予,杜若予賭氣道:“不接!” 衛懷信果然拒接。 一分鐘後,他收到方未艾的微信。 【和平使者就是我:今天是我生日,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理我!】語氣哀切,末尾還附了個嚎啕大哭的表情。 衛懷信讓杜若予看資訊,杜若予陰陰怪笑,“他的生日居然在清明節,難怪腦子總不清楚。” 畏鬼的衛懷信卻起了惻隱之心,“生在這一天,真可憐。” “可憐什麼啊,又不是生在七月半鬼門關大開的時候。” === 雖說氣憤,但別人的生日大抵不好駁面子。 十多分鐘後,方未艾拎著盒蛋糕,古古怪怪地敲響衛懷信的酒店房門,開門的卻是杜若予。 方未艾的表情更扭曲了,昂著頭,收緊下巴,一會兒看看杜若予,一會兒看看衛懷信——衛懷信已經換了身灰黑色的家居服。 “你們……”方未艾猛晃腦袋,隨後一臉嚴肅,“先告訴我,衛懷信你為什麼會在國內,還在杜杜老家,再告訴我,杜杜你不在家,為什麼深更半夜在衛懷信的酒店房間裡?最後再告訴我,如果我沒及時趕到,你們孤男寡女……” 砰! 杜若予又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