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走自己的路,誰也不理。 衛懷瑾又貼到她耳朵旁,有些著急,“再往前走就是你見到我被殺死的地方了,我找你來,是要你重回現場,發掘出那晚的蛛絲馬跡,不是讓你出來扮算命大仙的,你那眼鏡就不能摘了嗎?” 這回杜若予開口了,語氣十分乾脆,“不能。” “為什麼?”衛懷瑾提高嗓門,朝氣蓬勃的一雙眼在寒冬裡瞪得宛如牛眼,就連嘴巴和鼻孔也不自覺撐大,一張臉罩門全開,也不怕寒氣襲腦,從此變成真智障。 杜若予看不見她的臉,悠然道:“因為怕再撿具你這樣煩人的屍體。” 衛懷瑾氣得捏了拳頭捶杜若予後背,“死者為大,你懂不懂?” 杜若予被捶得往前趔趄兩步,嘴上還在爭辯,“死者為大,但活人也不小……” 前方几步外正有個男人邊埋頭用手機邊朝她們走來,杜若予雖看不清楚,卻立即閉上嘴,她不想被當成自言自語的瘋子。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杜若予,與她擦肩而過時主動避讓。 衛懷瑾拉著赫奇帕奇往前猛跑幾步,轉身叉腰朝杜若予喊:“你快點!那晚你要是能走快點,我說不定還有搶救的機會!都是你!年紀輕輕裝什麼瞎子!” 杜若予輕哼一聲,很不服氣地嘟噥,“胸腹部被捅了十多刀的人,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你。” 她說話聲音極輕,卻不知這詭異冷冽的風是如何傳聲入耳的,竟然將她那句抱怨輕飄飄送進了錯開幾步後的路人耳裡。 那個剛剛還好心避讓的男人驀地駐足,迅捷回身,腳下一快,手臂一伸,牢牢抓住了杜若予沒有執傘的那隻手。 杜若予嚇一跳,被拽得猛回頭,臉上墨鏡下滑,露出三分之一清明的視線,堪堪對準了眼前的路人。 要說路人,這個男人的長相實在名不副實,他的眉眼尤其長得好,劍眉星目,眼珠子黑濯如靈玉,緊緊盯住杜若予的時候,有剎那彷彿深山神獸鎖定獵物,非啃骨噬筋不罷休,可下秒,他又迅速沉著,除去蹙起的眉頭,整個人的氣質收斂得溫和從容,判若兩人。 “你……” “你……” 杜若予和這位“路人”異口同聲,又同時噤聲。 “路人”先鬆開杜若予的手,露出個溫良恭儉讓的微笑,“我怕你踩著那片果皮滑倒。” 杜若予抬抬眼鏡,並未看見地上有什麼果皮,但她不願生事,只低聲說:“謝謝你。” “路人”沒再多糾纏,徑直往原路去,杜若予轉轉剛剛被抓疼的手,也繼續朝前走。 衛懷瑾揹著手,嬉皮笑臉湊過來,“你不覺得那個人很可疑嗎?” 杜若予懶散道:“按捺不住,來現場親自調查的死者家屬,有什麼可疑。” 衛懷瑾吃驚,“你看出來了?” 杜若予輕哼,“你們家基因不錯,兄妹長得像,還各有各的好看。” ~~~~~~作者有話說~~~~~~男主角出場了!大家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哈哈哈哈哈哈! 喜歡新故事嗎?喜歡的話不要忘記給我投推薦票~拜託啦拜託啦~\(≧▽≦)/~ 我們中的少數派 衣冠禽獸 衛懷信放開杜若予後,雖然是朝相反方向離開,卻一直留意身後動靜。途中,他拐進唯一一家小店,隨手拎了瓶礦泉水,便站在門口目視杜若予。 杜若予走得慢,但目標明確,轉進衛懷瑾出事的小巷後,身影隨之消失。 她在巷子裡呆的時間不長,左右不過五分鐘,衛懷信等她走出巷子,偷拍了兩張照片,發給先前留下聯絡方式的陳副隊,說自己在衛懷瑾遇害的地方遇到個可疑的人。 衛懷信聽聞過一些嗜血變態的殺人犯在犯案後會找機會回到兇殺現場,透過現場回顧自己的兇殘和受害者的掙扎以得到心理的變態滿足,他看杜若予鬼鬼祟祟,又聽她自言自語說起衛懷瑾的死,心裡生疑,決定跟上去看看。 他路上也自我懷疑過,覺得這位“嫌疑人”看著瘦弱,又是個瞎子,能像警察說的,“迅速果斷”地殺害衛懷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