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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衣服。

饒是見慣血雨腥風的江湖人,也被眼前者過於詭異和慘烈的景象嚇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第一個失聲驚叫,恐懼像是瘟疫一般,在人群中飛速蔓延。死亡的威脅,令那些所謂的“大俠”拋下自己的武器,拋下平日裡的風度和尊嚴,不約而同的慘叫著轉身逃之夭夭。

不一會兒,原本擠滿了人的谷口,就只剩下澹臺臻幾個人。還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風雨樓樓主伊諾。

“桃花瘴果然名不虛傳。”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地上的犧牲者,澹臺臻淡淡道。

“哪裡哪裡,這等雕蟲小技怎麼入得了臻帝陛下的眼?”揮了揮手,先前水紅色的霧氣又在不知不覺間退去,伊諾直視著澹臺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送給皇帝陛下的禮物,至少得是血蠱那個等級的玩意,才能入得了您的眼。”

寒瀛洲的心裡,顫了一下。‘血蠱’這兩個字是皇帝心頭的一根刺,因為血蠱,澹臺臻在剷除張家之後,不得不躲在深宮裡過了那麼久不人不鬼的日子,也是因為血蠱,讓太子殿下險些就喪了命。對方此刻說這種話,不是擺明了承認血蠱的事情跟自己有關?

這等明目張膽的挑釁……

“把瑾兒還給我。”偌大的谷口除了他的心腹,就只有伊諾。澹臺臻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因為伊諾在他眼中已經與死人無異。

寒瀛洲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臻帝,不由得暗暗感嘆,皇帝的定力又上了一層樓,面對對方的挑釁,竟然面不改色。

“我殺了。”伊諾毫不躲閃的直視澹臺臻的眼睛:“你殺了我孃親,我殺了你兒子,這很公平。”

“把瑾兒還給我。”還是沒有絲毫波瀾的聲音。

“呵呵,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他麼?”伊諾咧嘴笑了一笑,袍袖一抖,猛地擲過來一樣東西。

面前燕雲十八騎中的一人飛身上前,將那東西撈在手中,寒瀛洲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耳朵,還帶著斑斑的血跡。而在那耳朵的耳垂處,赫然是一隻不顯眼的黑色菱形耳墜!

寒瀛洲一把搶過那枚耳墜,擰開一看,裡面清清楚楚的刻著澹臺瑾三個篆字——不會錯,這是太子殿下的耳墜,別人不可能知道這耳墜裡的玄機,即便知道了,這種精巧的螺絲扣,一時半兒也會是仿造不出來的……

難道……真的……不詳的念頭湧上心頭……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他麼?我已經把他給殺了,若不是怕那張已經劃爛了的臉你會認不出來,我就把人頭割下來給你瞧了。”

伊諾的話音一落地,寒瀛洲便感覺到身邊猛的彙集起了一股罡風,那風打著螺旋吹著,令他不得不運起全部的功力,以保證自己不會被那凜冽的罡風傷到,旁邊功力稍遜於他的燕雲十八騎中有的人勉力支援,但身形已經搖搖欲墜,仿若暴風雨中枝頭飄搖的樹葉,還有的人已經被迫跌坐在地上,盤腿打坐護住自己心脈。

谷口一時間走石飛沙,連天地都感覺到那個男人從骨子裡爆發出來的憤怒,瞬間日月無光,天地俱寂,鬼神皆驚……

龍有逆鱗,觸而怒,怒而殺之!!

仿若慢鏡頭一般,寒瀛洲,看到澹臺臻出手了。那柄白綢似的軟劍因為真氣灌注,而發出宛若虎嘯龍吟之聲,坐在地上正在盤腿打坐的一人突然身子一晃,一口鮮血直直的噴了出來。

這樣下去,就完了!

努力保住靈臺的一點清明,寒瀛洲提起丹田裡最後一口真氣,抓住那個內震得吐血昏過去的人的衣領,一步一晃的退到了戰圈之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已經無能為力,剩下的燕雲十八騎也互相扶持著,緩緩地退了出來。

戰圈之內只剩下澹臺臻和伊諾。

伊諾的武功修為就算再高,也搞不過澹臺臻,此刻他雖然還是鎮定的立在原處,但他也知道自己恐怕只剩下維持表面功夫的力氣了。真是不知道那人的力量完全爆發出來,竟然是這等的山呼海嘯之勢……

澹臺臻的足下一點,整個人,身體拔地而起,衣袂飄飛,袍袖伸展,大氣一如翱翔天際的蒼龍。霸氣與強勢渾然天成,帶著讓人無所適從的壓迫感。

伊諾嘴角的笑容已經快要維持不住,即便是早就預料的結局,但沒人能夠在面對利刃的時候,還能如閒庭信步一般,從容赴死。況且——他並不想死。對面的那個男人,有著凌駕於他之上的冷酷驕傲以及無可匹敵的氣韻。若非刻意用澹臺瑾的安危去激他,他是不會失控到這般地步的吧?

而現在,他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