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我先進去準備上課了。”看得出柒軒的侷促,我率先打破了沉悶。
既然兩個人都無法繼續下去,那還不如早點結束這無意義的交談。
“明天放學,晚上回去之前,我們幾個人一起吃個飯吧!都快六年沒見了。”在我進教室之前,柒軒突然追了上來,攔住了我說道。
吃飯?
我微愣地看著表情認真的柒軒,目光暗淡了下來。
幾個人?跟誰?他,安小朵?還有誰?還是沒有了?
我不懂,柒軒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想挽回大家曾經的友誼嗎?
“小眼睛,一起吃個飯聊聊,行嗎?”
柒軒再度開口,聲音帶著些祈求,卻依舊如同一塊石頭般,砸痛了我的心。
再次從他的嘴裡聽到“小眼睛”這個綽號,我嘴角不覺地苦笑。
“我媽身體不太好,放學後我得早點回家幫她做家務。飯我就不吃了,還有。。。。。。”
我突然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眼前清俊的少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澄澈無比。
“不要再叫我小眼睛,我叫簡樂檸。”
那語調輕得像初秋的微風颳過臉,讓人不由覺得微涼。
我轉身,不帶任何依戀地離去,柒軒再也沒有上來攔我。
等我坐回到座位上,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還依舊僵愣地站在走廊裡,任由微風吹拂著他的衣襬。
簡樂檸。。。。。。
他薄潤的唇瓣微微地動了下,我竟然能看得懂他在呢喃什麼。
我的心中一絲悸動掠過,我又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那個螢火紛飛的夏夜。
那時,我們還未有過爭吵。
大火2
小學的時候,林嘉瑞一直喜歡安小朵。
他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比較獨特,那就是喜歡整對方,從而引起對方的注意。
小時候,安小朵很討厭林嘉瑞,因為他很調皮,而安小朵則跟柒軒一樣,是很安靜的孩子。
林嘉瑞引人注意的方式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無法忍受,比如那次,他用假蛇嚇安小朵,安小朵被嚇得號啕大哭。
我沒跟柒軒他們鬧矛盾的時候,每次看到小朵被林嘉瑞欺負,我都會跳出來幫小朵,常常跟林嘉瑞吵架。最嚴重的一次,我們倆扭打在了一起,把課桌都踢翻了。
那次,我跟林嘉瑞被留校察看。晚上,是爸爸來接我的。
我坐著爸爸的腳踏車到家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狹窄的弄堂裡停著輛紅色的小轎車。
在當時,棚戶區的居民買得起轎車的很少。
按爸爸的說法,這一定又是哪戶有錢人家。
果然,我一下車,就聽到爸爸望著那輛紅色的轎車,笑呵呵地道:“老柒他兒子果真是發大財了,瞧他媳婦都開上這麼好的車了!”
按年齡算,我爸是跟柒軒他爺爺同一輩的。聽到我爸的話,我滿臉驚愕地望向推車的爸爸,訥訥地問:“軒軒他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十歲之前,我的印象中很少見到柒軒的爸媽,因為他們一直待在外地,不常回家,有時候連新年都很難見到。
柒軒剛生來不久,就被丟在了他爺爺家,由二老照料,他爸媽都去了外地做生意,廣東待過幾年,香港又去了幾年,就是極少回上海。
那天晚上,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去柒軒他爺爺家玩。因為老柒家擠滿了人,軒軒他媽媽買了很多高階家用電器過來,很多人都好奇地去看。
傍晚,我吃完飯一個人在屋外乘涼,我爸媽則去了小叔父家,商量拆遷的事。
那陣子,棚戶區鬧著拆遷,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我不太想提起。
誰知道,鬧了六年,棚戶區依舊是那個棚戶區,拆遷一直未開始。
我一個人坐在藤椅上感覺無聊,幾隻蚊子不停地圍著我轉,貪婪地吸著我的血。心情煩躁的我再也坐不下去,起身準備先上樓睡覺,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我家屋前經過,穿過弄堂,拐到了西邊的石橋邊。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顧不得拍咬在臉上的蚊子,急忙抓著手中的芭蕉扇追了過去。
那個身影停在了馬路邊,然後蹲了下來。
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是柒軒,他顫抖著肩膀在偷偷地哭。
這是我第一次見柒軒哭,記憶中柒軒雖然柔弱,也被學校的男生欺負過,但也沒像現在這樣哭過。
我有些慌神,伸手輕輕拍了拍柒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