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坑童舟,那童舟得讓這老小子做好被宰一刀的準備。
“孫掌櫃,我誠心跟你買酒樓,你跟我耍心眼兒,看我外地人好欺負是不是?!”
童舟雖然已經換上一身宋人男子常穿的圓領襴衫,可他那一頭短髮,還有那與眾不同的氣質。
孫德元何止能看出他是外地人,還能看出他外國人的身份。
“童公子,這話怎麼說的?買賣買賣,講求你情我願。您要是覺得孫某的價格不合適,您再去別處就是。”
“孫某倒要看看,您在這這東京內城,可還能買到正店酒樓不能。”
他前一句說得還是句人話,這後一句可是帶著刺的。
孫德元該感謝童舟今天帶著身邊的是水門,如果是亞瑟跟在他身後,姓孫的可能話音沒落就要腦洞大開。
“我啊,我還真不想看其他酒樓,今天就非你這座酒樓不買。”
童舟給水門使個眼色,水門背放在身後的手,輕輕撥動,兩道清脆銅鈴聲響起。
跟他們一起到來,正圍著童舟所在方位,在酒樓內部各處閒逛的6名弩手,噌噌噌躥到趙盼兒三女身邊,將她們三人圍起來。
“公子!”宋引章頗為擔憂的一聲驚呼。
這種時候女人怎麼好多嘴?趙盼兒立馬眼睛一瞪,讓宋引章安靜下來。
那孫掌櫃一看童舟這架勢,明顯不願意善了,雖驚不怕。
“哼~!區區番邦蠻夷,還敢在東跟老爺我耍橫!?!夥計們,抄傢伙都給老爺我上樓來!”
童舟如果是遼人面貌,孫掌櫃還怕他三分。
可惜他這面孔,尤其是髮型,與遼人大為不同。
此時的大宋雖然不如唐時那般萬邦來朝的鼎盛。可是建國不過數十年,正值鼎盛。除去遼人,也沒有怕其他外夷的說法。
此時酒樓內外,除去童舟一行,沒有半個客人。
孫德元一聲呼喊,不單是夥計跑堂,茶博士、酒博士,就連後廚都爭先恐後,跑來兩個。
烏泱泱三四十號人人,提著馬勺棍棒,聲勢倒也驚人。多虧望月樓正樓是宴會廳,否則還未必放得下這麼多人。
這些人一上來,孫德元腰桿更硬。
“哼!老爺我不跟你這蠻夷廢話,要麼放下8000貫,酒樓就是你的。要麼,立馬給老爺我,滾出望月樓!”
不說他在原劇情中,要坑趙盼兒的定金。
單說在這般繁華地段經營酒樓,老實本分人,是做不來這份兒營生的。
平日莫說番邦,便是東京本地潑皮,輕易也不敢找他麻煩。不過他今天有點倒黴,遇見童舟,算是踢到鈦合金鋼板了。
“孫掌櫃,識相的把酒樓隱情給我說清楚,酒樓背後有多少麻煩我都接下來。給你2000貫,把酒樓轉給我。”
此時童舟哪還想不明白,這孫掌櫃哪是老家有事。
他這是在東京攤上事兒,急著跑路。
孫德元感覺童舟這番邦,怕不是個傻子。區區六七個漢子,還敢面對他這幾十號人手叫板?
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他孫大官人在東京地面兒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是誰都能欺辱的!
“奶奶的,竟然還敢跟老爺我耍窮橫!都給我上,給老爺我扒下他們一層皮!”
這些夥計,多日沒工開,全都憋著一身勁兒。聞言立刻揮舞手上傢伙,向著坐在榻上悠然淡定喝著茶的童舟,就要一擁而上,將他打的滿臉桃花開。
童舟身前站著的,是波風水門。
吹鬍子瞪眼的孫德元,只是眨一眼。
上眼皮貼著下眼皮的功夫,只看到眼前一道金光閃過,耳邊就響起一連串此起彼伏的‘噗通,噗通’聲。
他不可置信的再睜眼,就看見幾十號夥計、博士和大廚,一個連一個委頓在地,生死不知。
瞬間過後,孫德元便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冰冷,僵硬在那裡不能動彈。
艱難轉動一下脖頸,不信邪的環視一圈。
童舟那邊的人,不論是保護女人那幾個下人。還是坐在主位慢悠悠喝茶的童舟,全都好好待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那個金髮番邦羅剎鬼,此時正拍拍手上灰塵,對著他一臉燦爛笑容。
見鬼了,見鬼了!!
孫德元臉上霎時間失去血色,‘噗通’一聲,也一屁股跌坐在地。
老爺我今天真見到地獄裡來的羅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