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次的關係,跟施顏的態度又緩和很多,“你有那麼多貴人相助,我不敢的。”
施顏以為施筱雅指的是崔律師,便沒有再擔心施筱雅這一塊。
開庭之前,施顏還是碰到了朗陽,施顏再見朗陽,朗陽站在對面,靜靜地望著她,眼眸飽含一度她所熟悉的深情,無疑他還念著她。
朗陽清瘦了許多,顴骨突了出來,像是這一月間,承受了不小的折磨。
崔律師拍施顏的肩膀,施顏收回視線,緩緩垂眉,轉身。
朗陽突然開口道:“施顏。”
施顏腳步緩停。
朗陽幾步走過來,目光雖沉,但對施顏身邊的崔律師仍舊十分有禮,對她點點頭道:“我有句話要問她,絕對不會影響到稍後開庭。”
隨即移步到施顏面前,低頭看她,輕聲問:“你是不是一定要離?”
施顏點頭,“是。”
“還愛我嗎?”
施顏卻不答話了。
“好,我知道了。”朗陽聲音裡重新透露些他的溫柔來,“顏顏,如果我今天放水,讓你勝訴了,我們離婚,我們以前的一切都一筆勾銷,好不好?”
施顏並不與朗陽對視,只冷靜地說:“我只要離婚。”
朗陽突然抬手,揉了揉施顏的腦袋,在施顏皺眉要躲開時,他已經收回了手,“媽前一段時間心梗住院了,做了支架,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再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也沒人比你對我家人好,你現在想要什麼,我都成全你,但以後我還會成為一個更優秀的男人,重新站在你面前。”
施顏猛地抬頭,朗陽卻已轉身離開,削瘦的背影裡透露著對她的妥協,施顏並不知道她婆婆住院的事,忙皺眉問崔律師,“他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崔律師見得事情多了,稍一思考就咂摸過味兒來,“懷柔政策,你這丈夫不是小角色,一會兒咱們應該很容易勝訴,你要離婚,他同意,你要財產,他給,證明他最愛的還是你,看著吧,以後他還會纏著你。”方才的那一個照面,崔律師已經注意到朗陽身邊的辯護律師是誰,不再是最開始的那位常勝將軍,換了一個生面孔,估計已經做好敗訴的準備。
“那他怎麼不直接跟我去離婚,非要走這一道程式?”
崔律師淡道:“走給他父母看的麼,畢竟涉及到財產割,這很正常,百分之九十的父母都不會同意兒子把名下財產分給兒媳婦兒,憑什麼你在傢什麼都沒做,就要拿大筆的財產?這是很多父母的想法,不會注意到女方在婚姻裡的感情付出,只能看到男方在婚姻裡的物質付出,人之常情。”對她微一點頭,“走吧。”
庭審現場旁聽的有朗陽父母,朗母休養的精神還好,朗父仍舊話不多,時而嘆氣發呆,顯而易見朗母出庭,不是來看兒子是否會離婚的,而是來看施顏能否勝訴拿走財產的。
施顏父母沒有過來,也是因為施顏沒有告訴二老,大女兒因離婚,還叫小女兒上庭作證,這種事情太丟臉了,施顏絕對不能讓二老受這刺激。
施顏發現她自打方才聽了朗陽的話之後,就變得異常平靜,看到旁聽席上坐著的朗陽父母時,情緒亦沒有太大的波動,即使從朗母眼中讀出了深深的責備。
全體起立,書記員宣佈法庭紀律,審判長敲錘宣佈開庭,宣讀起訴書,一切按部就班沒有問題,直到審判長請原告舉證,這場離婚案才正式開始。
崔律師請證人許蜜到庭,許蜜敘述先是聽見施筱雅同朗陽打電話,再是捉|奸到酒店的事,崔律師遞交兩份影片為證據,證明朗陽的婚外情。
對方抓住僅此一次的字眼,辯護道朗陽確實犯錯了,但只是一時衝動,他有悔改之心,想繼續維護這個家庭,拿七年的感情做辯護詞。
這便是施顏之前一度擔心的問題,大多遇到這種情況,審判長都會做出調解的決定,半年後再二訴。
崔律師給施顏遞了一個眼神,叫她稍安勿躁,整理著資料,一邊說道被告的話讓他們信不得,讓證人施筱雅到庭。
施筱雅出庭,站在證人臺上,不及許蜜鎮定,但依舊按照之前崔律師教她的話說了,“我們是雙方自願的,朗陽曾送過我車,對我非常好,直到施顏向朗陽提出離婚,朗陽向她保證不會再和我有瓜葛後,仍舊我和有過關係。”沒有臨時變卦出差錯。
然而此話一出,施顏愣住了,她並不知道這件事,崔律師和施筱雅都沒有和她說過,抬頭看向朗陽,朗陽亦是一臉震驚,崔律師早已對庭審現場身經百戰,平靜地向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