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住在這小區裡。
小區裡像是一處世外桃源,祥和平靜。
板嘉東沒讓司機去施顏家接他,自己開車回來的,一路開到家門口,看見不少小孩兒跟爺爺奶奶在草坪上玩,氣球滿天飛,六一兒童節來了,小區裡處處洋溢著歡聲笑語。
板嘉東被孩子們的純真笑臉感染著,笑意自眼眸中浮現出來。
然而片刻後又消失得無影蹤,想起祝宇軒來,那個懂事聽話的小男孩,這輩子做了祝蕊的兒子,令他心疼。
板嘉東停好車,還沒進了房間大門口,就聽見了祝宇軒的高興的大笑聲。
想也知道,祝蕊剛回來的時候,祝宇軒一定會發脾氣不理她,對她如仇人般,來發洩這一年來的委屈勁兒。
但現在聽到小傢伙的笑聲,板嘉東猜到祝蕊定然是和小傢伙說了什麼,才把小傢伙這段時間的鬱悶一掃而光。
祝蕊有那個本事,把自己的兒子教育得很乖,讓祝宇軒能夠理解大人們的不易。
聽祝宇軒說,之前他問祝蕊關於他爸爸在哪的問題,祝蕊沒有搪塞他,沒有說他爸爸死了,沒有說他爸爸是英雄,沒有說他爸爸遠行出差,祝蕊認認真真地告訴他,爸爸媽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分開的,希望他諒解。
沒有欺騙,只有真誠。
所以祝宇軒不再問,與祝蕊相依為命,並快樂成長。
現在很多家長都以為孩子們什麼都不懂,當真是錯了,孩子們懂的,要比他們想象得多很多。
板嘉東進門後,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玩的祝宇軒與祝蕊兩人,旁邊擺著一個一人高的玩偶,母子倆笑聲不斷,重逢的快樂的氣氛充滿房間。
板嘉東記起來了,他曾和祝宇軒說過媽媽如果回來得越晚,給祝宇軒準備的禮物越大,但就這一個玩偶而已,祝蕊就算打發小孩兒能不能打發得認真點?
但祝宇軒還是很高興,祝蕊盤腿坐在地上,他則盤腿坐在祝蕊的腿上,扒著祝蕊的手看她變魔術,祝蕊將小紅球變沒了,他就哈哈笑著扯祝蕊的兩隻手,問小紅球呢媽媽媽媽你告訴我!
完全沒有了前段日子裡怏怏不樂的小模樣。
板父板母在旁邊吃著水果,看著她們二人,臉上的笑容很欣慰。
祝蕊一身牛仔褲牛仔外套,竟然也剪了短髮,臉上幾乎沒有化妝,她眼角已經有了細紋,畢竟三十三歲,年齡擺在那裡,但她氣質依舊出眾,抬頭看見板嘉東回來了,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可能少數民族的關係,她仍舊是美的,美是純粹的美,完全是先天雕琢出來的,不是後天整容出來的。
祝蕊笑著拍了拍祝宇軒的腦袋,“看誰回來了?”
祝宇軒站起來就跑向板嘉東,嘴裡喊著“爸爸爸爸”,一個熊撲過去。
板嘉東順勢抱起祝宇軒,顛了顛,“喲,又沉了。”
祝蕊起身,對板嘉東微笑,笑容很平靜,目光很深邃。
板嘉東懷裡抱著祝宇軒,與祝蕊對視。
板嘉東點頭道:“回來了。”
祝蕊笑了笑,去掉“回”字,道:“來了。”
祝蕊的站姿筆直,下巴微揚,雖然同她以前的氣場很像,但如今更多了一份軍人般的英氣逼人,這一年裡,祝蕊興許是練武術了。
曾經的祝蕊,用孫淄禹的話來說,就是女版板嘉東。
大抵上是同一個人教出來的緣故,板嘉東和祝蕊年輕時就喜歡鬥智鬥勇,一個比一個似人精,自小到大,你贏一回我贏一回,基本打的是平手。再加上板嘉東姑姑家的郭文彥,三個人若是加一起,這阜賓市都可能被他們仨給端了。他們都學識淵博,擅長博弈,更擅長喜怒不形於色。
而如今的祝蕊,高深莫測少了些,多的是英氣與韌勁。
板嘉東身上,詭計多端少了些,多的則是溫柔與善良。
這一年來,兩個人的變化都不小。
一個被感情追逐,一個追逐到了感情。
“什麼時候走啊?”板嘉東隨口問。
板母頓時一聲喝,“你看看你這孩子,人家才剛進門,你就問人傢什麼時候走?!”
“沒事。”祝蕊歪著頭,對板嘉東的言外之意不露聲色,溫和地看著板嘉東,“辛苦你了。”
“主要辛苦的是我爸我媽麼。”板嘉東放下祝宇軒,脫了外套,拍拍沙發,祝宇軒立即會意,過去跟他一同坐下。小屁股蛋兒一坐下,沙發登時凹了下去。祝宇軒晃來晃去,沙發也跟著顫,板嘉東側目瞧了祝宇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