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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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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5年,同治四年(8)

曾國藩於6月份就鎮壓捻軍的問題上了一道奏疏,再次很委婉地對清廷說了個“不”字。

他說,僧格林沁是督兵重臣,驟然捐軀,遠近人心大震,而捻軍的氣焰大長。朝廷責成他迅速攻擊捻軍,但他有幾個困難,很難迅速投入作戰。

首先,金陵只有三千名湘軍護衛,此外只有劉松山在寧國的一支部隊可以呼叫。如果湘軍軍士們不願北征,他就只能酌情帶上幾名湘軍將領,另外招募徐州勇丁,按照湘軍的基本模式,開創齊兗軍隊的局面。這樣做,需要三四個月才能訓練成一支軍隊,所以無法迅速投入作戰。

其次,捻軍戰馬極多,馳騁平原,軍鋒十分銳利。他不能讓步兵去與捻軍的騎兵硬拼,打算派人前往古北口採買一千匹戰馬,加以訓練。這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無法迅速投入作戰。

再者,要想阻止捻軍北上,只有依靠黃河天險。如果興辦黃河水師,也需要幾個月時間才能就緒,所以無法迅速投入作戰。

接下來,曾國藩總結僧格林沁失敗的原因在於急於求成,為自己不能迅速用兵提供佐證。他說,僧格林沁忠勇絕倫,婦孺皆知,中外傳誦。僧格林沁領兵追逐捻軍,每天行軍七八十里,甚至一百多里。然而步兵跟不上騎兵,駑馬跟不上良馬,部隊的行程勢必參差不齊。聽說僧格林沁在4月份馳抵汶上,步兵過了七天才抵達兗州,騎兵也有遲了三天才到達的。行軍太快,勢必無法自帶軍糧,也不能埋鍋造飯。只能行文通知州縣,令地方官供應面飯。各地遭到兵燹,都有困難,地方官很難提供幾千人的餐飲。又因為倉促間接到通知,家丁已經逃匿,無處可尋,或是處在兩縣交界之處,地方官彼此推諉。將士們有的爭先,有的落後,有的餓著肚子,有的卻能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