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隻猴子似的。當時我不知有多氣,可這氣還未出來,便聽到不遠處傳來我爹親的呼喚,當時聽得這聲,我被嚇住了,這手也沒扶穩,立時便摔了下去。”
心忽而一緊,鳳璇陽的頭埋得更低了。
將鳳璇陽的動作收入眼底,龍傾寒輕柔一笑:“放心,我還活著,那時恰巧一個人路過,將我救了下來,我安然無恙。不過麼,“一句不過又將鳳璇陽的心提了起來,“不過我幼時身體不大好,聽聞我孃親在產我前受了驚,使得我誕生時不足月,加之我體內有一種東西,呵……”那東西是什麼,他繞過了沒再說,“使得我不能受驚與受寒,那一日受驚後,我大病了一場,起了高熱。”
他幽幽地對著這張放在大殿上的軟榻輕聲道:“那時我頭昏腦漲,唯一想到的人,只有哥哥。我當時被嚇後可氣了,可是當我醒來,瞧著哥哥給我擦身喂水的動作,我又氣不出了。哥哥將我抱起,給我餵了好大一口水之後,便衝了出去,取來了一罈子的酒讓我擦身降溫。冰冷的酒擦上身後,我直覺身體舒爽了許多,但因為同哥哥的肢體相觸,身體泛起了紅暈,結果哥哥見了便笑話我說,‘子玥,你當真容易害羞,若是日後,你被人欺負了,哥哥不在你身邊咋辦。我回他說除卻你,世上還會有人欺我。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回我說……”
話語忽而停頓了,他看向鳳璇陽,目中含著莫名的情感,一字一句將那句曾經的誓言道出:“子玥,以後長大了,哥哥保護你可好。”
身體頓時一僵,鳳璇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龍傾寒淡淡地看著,將那個夢境繼續道出:“後頭我同哥哥勾了手,說,我們約好,今日誓言百年不變。哥哥說,千年、萬年都不變。呵,”他忽而苦澀地笑了出聲,“四十年來,哥哥其實一直在默默地踐行著這個誓言,但可笑的是,我卻將誓言給忘了,你說,我是不是對不住他。”
鳳璇陽吞沫一聲,依舊不答,但他攏在袍袖裡的手越來越緊,緊得指甲都深陷入掌心。
龍傾寒回眸,將目光遠放,看向了遠處的大殿門口:“好景總是不長,那一日我們勾手後,我便昏昏欲睡。即將陷入沉睡時,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衝了進來,看到哥哥,便將他拉了出去。我那時,心裡不知怎地,覺得莫名地不安,因而便翻身下了床,攀到了門邊,聽著外頭的對話,我聽到……”
——“小公子,外頭有人打進來了!教主喚我快些帶你們離開,同夫人會合!”
——“打進來?是甚?”
——“有人要來殺教主了!快,事不宜遲,咱們快走!是了,此事切記要瞞著小少爺,切莫讓他知曉!”
神智從那刺耳的聲音裡走出來,龍傾寒雙眸變得空洞起來,看著那翻飛在空氣中的煙塵,緩緩地道:“我當時聽到了這個訊息,想也不想地便衝了出去。依稀聽到了後頭哥哥的叫喚,可是我卻什麼都顧不上了,雙足裡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只想著衝出去,去見一個人。可是,待我衝到之時,我瞧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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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外頭的陽光;眼前彷彿浮現了昔時的場景。顫抖著雙唇;龍傾寒緩緩地將過去印在心頭的恐懼道出:“那是,一片血海。”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刺耳的廝殺聲,眼前似又染起了血光。“我瘋了一般地嘶聲大喊,大聲叫喚著那個人的名字;而也便是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離他們不遠,因而可清楚地看到他們臉上;身上刺目的鮮血;猙獰可怕;而他們也在見著我時;驚住了。我站在哪兒;久久不能動彈,一直到那個人我折身回返,將我拎起,扔到跑過來的哥哥懷裡,大聲喝道,‘快走!’那時,我才從震驚中走出來,我開始哭鬧起來,可是我被哥哥越帶越遠,能看到的,只有一具在血光中揮舞著一把紅劍的赤色身影,我哭著大喊,‘爹,爹……’”
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一隻溫柔的手伸了過來,將淚抹盡。鳳璇陽溫柔地擁住了龍傾寒的身體,將臉埋在他的頭側,久久不能言語。
淚依舊未斷,嗚咽哽在了喉頭。“我一直記得那一日,六月十五,月圓之夜,那是我最後一次見著他。那一日,離我的誕辰猶差十一日,可是他卻不能陪我度過了。我被哥哥帶走後,便同孃親從地道逃離,逃至了一個小樹叢裡。可豈知那些人仍不可放過我們,聽著身後傳來人聲,娘她,將幾樣東西塞到了哥哥的懷裡,有劍,藥,玉佩以及髮簪,她囑咐道,朝南去,到天劍宗尋宗主龍越,將這些東西給他。劍裡頭藏著絕世武功秘籍,而藥,是還未真正研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