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大夫給段玉苒把了脈,臉色依舊凝重地叮囑王妃要靜養,說得顧衡和段玉苒都有些怕。
“顏大夫,是不是這次受驚嚇,也驚到了腹中的孩子?”顧衡緊張地問道,“既需要靜養,王妃身體可有什麼大礙?”
顏大夫站起來拱手恭敬地道:“回王爺,王妃身體微虛,必然會對腹中胎兒有所影響。只要調養回來,便好了。現在是無礙的。”
顧衡聽得直皺眉,心中悔意更盛。
“那咱們就回宅子裡靜養吧。”顧衡溫和地對段玉苒道,“讓劉嬤嬤天天燉補品給你吃。”
躺在床上的段玉苒微皺起眉頭,“何必來回折騰呢?王爺不是還得去烏突利出使嗎?回去宅子裡,若你離開了,我豈不是又要來麻煩應國公與應國公夫人?”
顧衡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我不去烏突利了。”
段玉苒疑惑地望著顧衡,不明白他怎麼又不去了。是因為去的路上遇襲,害怕了?不可能啊!
顧衡不解釋太多,起身命碧珠安排收拾東西的事,自己則去向應國公道謝兼告辭。
段玉苒總覺得顧衡歸來後的反應有些異常,但她想到自己不應該憂思過多,就將疑慮放到了一旁。畢竟顧衡對她的好是不用懷疑的。
顧衡與應國公聊了許久,才回到段玉苒借住的院子親自接她回家。
許圃帶著下人出門相迎,段玉苒下馬車時發現許圃身後多了兩張新面孔。那是兩名十七八歲、長得很英氣的姑娘。
碧珠也好奇的瞥了一眼那兩名姑娘,扶著段玉苒進了宅子。
顧衡與段玉苒坐定後,許圃領著那兩個大姑娘也進了屋子,先施一禮後再叫她們上前行禮。
段玉苒挑眉看向顧衡,許圃安排人進宅子,顧衡不可能不知道。
“這兩名女子一個叫金桔、一個叫銀桔,她們是從小習武的人,以後你出門帶著她們兩個,更安全些。”顧衡指著兩名福下身子的姑娘道。
保鏢?段玉苒訝然地再看向那兩個姑娘。
在京裡時,顧衡曾命許德令和劉嬤嬤挑了幾個粗使丫頭安排到自己的院子裡來,為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當時劉嬤嬤也說了,王爺命許德令尋找合適的、懂武的姑娘來專門保護王妃。想必這樣的人不好找,所以過了這麼久才有金桔和銀桔的出現。連名字都替她們取好了,還與王府的金桂、銀桂,灃城宅子裡的金枝、銀枝挺合轍的!都是金字輩!
“她們……”段玉苒有些不清楚,自己要是將她們當專職保鏢使喚,還是也可以當作普通婢女使喚啊?
“金桔和銀桔是西大營一位曹姓伍長的女兒與侄女。”顧衡對段玉苒道,“銀桔從小父母雙亡,由大伯曹伍長收養。姐妹二人從小喜歡跟著曹伍長的長子武槍弄棍,也練得幾手功夫。我在西大營時,便分在曹伍長手下。一個多月前,曹伍長在兵營為了救險些被箭射中的夥伴,被射穿了腿。經大夫診治說怕是不能再在兵營效力了。我曾派人去曹家看望過他,他求人代話回來希望我能念在同一伍的情份上,給他的兒子和女兒、侄女尋個好歸處。”
段玉苒默默地聽著,這還是顧衡第一次跟她講在兵營裡那半年認識的人、經歷的事。想不到堂堂的王爺,也會念及兵營中曾朝夕相處過的一名小伍長的情分,不得不說顧衡是個重情義的男人。
“我聽說這對堂姐妹會些功夫,便想到一直在為你尋覓會拳腳的婢女,她們正合適!”顧衡微笑地道,“便跟曹伍長商量著讓她們簽了五年賣身契,又去武館跟師傅練了一陣子正規功夫。”
“賣……身契?”段玉苒險些翻白眼兒!
雖說簽了賣身契才有保障,但好歹這兩姐妹也是你昔日同袍的家中女眷啊!這哪裡是幫忙,趁火打劫還差不多!不過,曹伍長能同意女兒和侄女簽了五年賣身契給碩王,也證明他是相信碩王的人品的。
“不知她們的原名叫什麼。”段玉苒低聲問道,“畢竟是王爺舊友的女兒和侄女,倒也不必給人家改了名字。”
顧衡一皺眉,他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姑娘本名叫什麼。
“回王妃的話,奴婢本名叫曹大妞,堂妹自小便住在我們家,所以叫曹二妞。家裡還有兩個妹妹,叫曹三妞和曹招弟。”金桔恭敬地道。
得!還不如金桔、銀桔呢!曹伍長是武夫,起名字不是長項,而且普通百姓家這樣叫女孩子的很多。有些好的會起名叫桃花、小翠什麼的,反正女孩子嫁了之後對外都是被稱呼“某某家的”、“某某媳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