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滾回平城的任飛騰出京沒多遠就受了重傷被人救起,又返回了京城求醫治療。
這一次,任飛騰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的兩條腿傷得都挺重,據來看診的醫生說:少則癱在床上一年半載,慢慢養好能靠柺杖支撐艱難行走,多則躺個數年也不是不可能!
要說這任飛騰也是倒黴!本來他是在車廂裡坐著,馬車翻了他頂多也是在車裡翻滾受些輕傷!可馬車在翻倒前,馬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揚蹄亂蹬亂跳了幾下,就把他甩出了車廂!還沒等他爬起來,就聽到車轅咔嚓一聲斷了,整個車廂倒下來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好巧不巧就是車架、木頭最厚重的那部分砸中了他的腿……在車外坐著的書童反倒沒什麼事,馬一受驚時書童就跳下了馬車,和車伕試圖安撫馬兒,所以這一切發生的瞬間,二人都傻了眼!
任飛騰一出事,之前那些在大鐘寺冒犯了女眷、回京後就受到不同程度倒黴襲擊的書生們炸了,他們先去探望了任飛騰,坐在病榻前義憤填膺的商議著要去官府告狀!竟敢有人迫害天子門生、國之未來棟樑!
任飛騰之前租的宅子已經退了,現在住在客棧裡,環境自然簡陋了些。他聽到這幫好友的想法後,哼哼唧唧的附和贊同!
“看任兄都被迫害成了這副樣子!我等也因之前受傷未能參加上科考,那家人實在可惡!我們抬著任兄一起去官衙,必要府尹找出是哪家對我等施了毒手!此事最好能驚動皇上,還我等一個公道!”有個頭上纏著繃帶的書生忿然地道。
“各位公子,大夫說我家公子的腿傷不能亂移動!”任飛騰的書童書兒著急地擺手勸阻道。
幾個書生瞪了一眼書兒,心道:除了任生傷得最重外,就是滿口牙沒剩幾顆的徐生最慘了!只有將這兩個下場慘的推到前面,才有震撼力、才能讓府尹重視啊!
“去去!你一個小小書童懂什麼?”有人推了書兒一把。
任飛騰心裡也不願意去,但看著書生們一個個面含怒色、誓要討公道的樣子,礙於面子又不好拒絕!
就這樣,這群倒黴書生寫了檄文、抬著任飛騰從客棧出來,直奔京城府衙!
前兩日春闈剛開榜,明日就是殿試!百姓們正熱議著頭三甲誰會是狀元、哪個會是探花時,就看到這群殘兵敗將似的書生遊街!
在府衙門口,徐生將手裡事先寫好的檄文一揚,滿嘴漏風地大喊道:“吾等受人迫害!”
一個吊著手臂的書生用完好的那隻手去擊鼓鳴冤!
一時間,竟真將這件事鬧了起來!
殿試過後,新科狀元等人騎馬遊街,還被這些書生堵在了盛安街上鬧騰了一會兒!自此,皇帝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
皇帝怒,命京兆尹徹查此事!
京兆尹剛從御書房領了皇命出來,在出宮的路上就與碩王走了個碰頭!
“微臣參見王爺。”京兆尹上前施禮。
碩王一身紫袍、尊貴之極,微笑地道:“閩大人不必多禮。父皇傳大人進宮,可是為了那幾個自稱受到迫害、未能參加科考的書生告狀一事?”
閩大人一愣,趕緊答道:“回王爺,正是此事。天子腳下,竟有人做出這種……”
“閩大人,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兇手是誰。”碩王垂眸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輕鬆地道,“是本王讓人去教訓那幫無恥之徒的,因為他們衝撞了本王的未婚妻其義母!這幫書生對婦孺尚不知禮讓、尊重,怎堪以為臣?”
閩大人傻在當場,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抓到“犯人”了!還是人家“自首”的!
“這……王爺……這……”閩大人不知該怎麼辦了!
碩王和藹地道:“閩大人不必為難,本王這就去求見父皇,將事情說明白。你且回府衙等訊息吧。”
“是。”閩大人額上冒汗,躬身告退。
目送京兆尹的身影離開,碩王勾了勾唇角,轉身朝御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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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道聖旨降了下來!
那幾名告狀的書生欺辱高門女眷、此乃品行有虧!每人打五十大板,廢其舉子身份,這些人及其三代子孫不得祿用為官!
聖旨一下,頓時震驚了京城上下!
那幾個書生還在府衙門口鬧著等“公道”,結果聖旨到了之後,他們就變成了罪人!衙役如狼似虎的將喊冤的書生們抓起來,當著一眾看熱鬧的老百姓的面,掀了袍擺一頓拍板子!打得他們皮開肉綻、血染白袍!
任飛騰本來雙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