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無論有多麼努力的討好太子、多麼盡心的為太子著想,可到頭來太子都看不上她的所作所為,還總是用嫌棄的眼神看自己!就因為自己是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沒有世家背景的出身,不能給他帶來堅實的外戚後盾嗎?可大榮皇室祖訓就是不允許皇子娶權臣之女!自己是皇帝親自挑選出來賜婚給太子的太子妃,將來會是大榮的皇后啊!
看到碩王與碩王妃久別重逢時相互溫情脈脈的對視,太子妃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羨慕與妒嫉!太子對自己這個正妻總是冷冰冰的,反倒是對那些良媛、昭訓、奉儀們和顏悅色、疼愛有加!
太子妃妒嫉東宮那些得寵愛的太子妃嬪們,也妒嫉能令太子深信不疑的碩王!
“在殿下眼中,臣妾……臣妾便是那極惡的人嗎?”太子妃以袖掩面嚶嚶哭泣起來,“臣妾所作,還不是為了殿下、為了東宮嗎?”
“哼!你急著從阿衡手中搶過幾間鋪子的主事權,不就是怕段氏心窄,鼓動阿衡收回過到你名下的產業嗎?”太子苦笑地道。
抹淚的太子妃一愣,沒想到太子竟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殿下即知臣妾的想法,又為何責怪臣妾呢?”太子妃哭得更厲害了,“若是段氏慫恿阿衡收回產業,以後殿下和東宮可怎麼辦?若是段氏不讓阿衡再扶持殿下,以後殿下該如何?殿下也看到了,阿衡娶了段氏後,眼中只有那個女人!方才在您的面前,對臣妾已是冷嘲熱諷!他日與您反目,也未必不可能啊!”
殿內又變得安靜下來,只偶爾響起太子妃壓抑的抽泣聲。
“惠娘,你可知道孤為什麼總想避開你嗎?”太子幽幽長嘆一聲,低頭看著掩面啜泣的太子妃問道。
於惠娘是太子妃的閨名,和太子剛大婚的頭半年,他們夫妻感情還是不錯的!可是隨著顧衡在宮外混得越來越好,對太子的幫襯也越來越大,太子妃就變得越來越敏感!
也不知從何時起,太子妃總在太子的耳邊提醒,要多注意碩王所做的事別給東宮惹來災禍。或是猜忌碩王做的某件事,對太子是不是不利!太子一開始還笑著安慰太子妃,說阿衡做事一向穩妥。可太子越是這樣安慰,太子妃越是嘮叨起來沒完!
最後,太子厭煩了,就去了其他妃嬪那裡圖個安靜!後來,太子妃不嘮叨碩王的事了,卻還是偶爾話中有話的點上兩句。
時間過得飛快,皇長孫降生了、其他妃嬪也為太子生了兒女,東宮也顯得越來越擁擠和熱鬧了。太子妃是個盡職的東宮女主人,她將太子的妃嬪和庶子女們照顧得也很好,但有些行事方法依舊令太子難以忍受!
聽到太子喚自己的閨名,太子妃哭得更難過了,竟一時答不出話來。
“孤不明白,你到底對阿衡有何不滿?他是孤的親弟弟,母后臨終前拉著孤的手叮囑,一定要照顧好的親弟弟!”太子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可除了在他五歲那年落水時,孤跳下去救了他之外,其他時候都是阿衡在幫孤、照顧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也正是因為那次奮不顧身的去營救落水的弟弟,顧鼎才被皇帝下旨立為太子!在太后的保護下,他們兄弟在宮中度過了一段安穩時光!
“殿下……”
太子妃還想辯解什麼,可太子已不想再聽,甩袖離開!
“殿下!臣妾這都是為了您、為了東宮好啊!您為什麼不能明白呢!”太子妃對著無情離去的背影嚎啕地道。
太子的身形頓了頓,然後出了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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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站在東宮宮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胸口那股悶氣全都散了出去!
“受了多大的委屈,竟憋了這麼長的氣。”顧衡的手輕輕滑過段玉苒的後背,低笑地道。
感覺後背像有股電流竄過,段玉苒輕顫了一下再次抬頭看顧衡。
兩個月不見,眼前的男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劍眉依舊濃挺、雙眼似乎又大了些,因為臉上的肥肉不見了,顯出原本的臉型——咦?是娃娃臉嗎?段玉苒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顧衡知道自己比過去瘦了,除了身體變輕了、行動更自如了一些外,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為是隱瞞身份去兵營的,除了將軍和一名副參將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在平日的訓練上對他也沒有半點兒客氣!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