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四野幽冷,皎潔月華如水,傾瀉而下,整片林地都一片素淡朦朧。
那絕美的身影,宛如從畫中走出,立於月光之下。
葉玄趕到秦舞衣的院子裡時,就看到秦舞衣站在院中,抬頭賞月,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師父!”葉玄嚎了一聲,撲上前道:“有人打上天門宗了,我們趕緊收拾包裹跑路吧,我呸,不是這詞兒,是你趕緊出去幫忙啊,你成為英雄的時候來啦。”
葉玄一邊嚎著,一邊跑到院子的石井旁,提了桶水就要朝著秦舞衣身上淋去。
秦舞衣突然側了側臉,看了葉玄一眼道:“你幹嘛?”
葉玄道:“給你醒酒啊。”
秦舞衣道:“我沒醉。”
葉玄道:“每個醉鬼都這麼說。”
秦舞衣道:“我沒喝酒。”
葉玄道:“師父,你喝酒的時候,比不喝酒的時候……”
葉玄話落一半,聳了聳鼻子,發現自己還真沒有聞到酒味,秦舞衣的衣衫也很乾淨,完全不像平時那般邋遢的樣子。
“完了!”葉玄大驚失色道:“難道世界末日真的要來了?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我師父竟然沒有喝酒。”
秦舞衣的眼角抽了抽,似乎在琢磨著,這樣的徒弟是不是打死算了。
下一瞬,葉玄回過神來,急切道:“師父,那趕緊去幫忙啊,有你坐鎮,那些南方天閣的人很快就會退去的。”
葉玄很清楚一名封帝的強者,對於眼下的局面有什麼作用,甚至,葉玄親眼見過。
司徒家慘遭大難的時候,若非司徒南在,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而南方天閣佈下這局,八方會盟是關鍵,聖王夜後不到場,八方會盟開不起來,這局能拖延到的時間就很少。
退一步說,聖王夜後至少有一個要前往八方會盟,剩下的那個就算來了天門宗,秦舞衣好歹也是能一戰的。
秦舞衣忽然笑起來,看著葉玄道:“我為什麼要出手?”
葉玄道:“南方天閣打進來了啊,你難道還不出手?”
秦舞衣道:“我又不是天門宗的人,天門宗是否被滅門,跟我有什麼干係?”
葉玄愣了愣,這話還真讓葉玄無法反駁。
秦舞衣的確不是天門宗的人,她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天域,甚至,真要嚴格的說起來,秦舞衣其實算是被囚禁在天門宗的,終身不得離開天門宗。
天域魔女的名頭,可不是什麼好名頭。
別看秦舞衣每天活的逍遙自在,但真相卻並非如此。
“可是……”葉玄撓撓頭,然後道:“你住在天門宗啊。”
葉玄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說法很扯淡。
葉玄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瞭解秦舞衣,甚至都不知道秦舞衣對天門宗有沒有感情,這感情是感激,亦或者是……
恨?
葉玄道:“最起碼看著喝了天門宗好些酒的份上吧?你跟丹石長老還經常喝酒,武勳長老還什麼事都由著你……”
葉玄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葉玄看到秦舞衣在笑,笑的有些詭異。
秦舞衣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來道:“小玄子,不,還是叫你葉玄吧,天門宗從來不是我的家。”
葉玄咬牙道:“師父,你真的不管嗎?”
秦舞衣並不回答,而是看著葉玄道:“也不是你的家。”
葉玄道:“我是天門宗弟子。”
秦舞衣道:“也許吧。”
葉玄哀求道:“師父,幫忙吧,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秦舞衣道:“當然,唯一的徒弟求我,我當然要幫忙,只是,我該怎麼幫呢?你想讓我殺死我自己嗎?”
“你甚至都不用出手,只要你一露面……”葉玄話落一半,忽然瞪大眼睛,看著秦舞衣道:“師父,你說什麼?”
秦舞衣道:“我說,難道你希望我殺死我自己嗎?”
葉玄鼓動下喉節,不由的退了數步。
秦舞衣道:“你還沒明白?我只有兩個徒弟,一個是你,一個是洪真兒,你知道為什麼嗎?你又知道為什麼你殺了洪真兒,我毫不在意,甚至不管不問嗎?如果說收你為徒是因為你的天賦好,那我為什麼要收下洪真兒呢?她有什麼是值得讓我收她為徒的?”
葉玄乾澀道:“師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舞衣道:“我的徒弟不可能是笨死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