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一個小故事。
有一個好官,聽說一名丈夫想要休妻,原因是成婚前,男子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曾經是一名青樓女子。
那名好官問丈夫,你的妻子是否孝順你的父母?
丈夫說:“孝順。”
那名好官再問:“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跟你的妻子有子嗣嗎?”
丈夫說:“我們有一個兒子,很乖巧。”
那名好官接著問:“那麼,你的妻子是否有惡習?她對你不好嗎?不夠體貼,還是不夠溫柔,亦或者,你覺得她不夠漂亮?”
丈夫說:“她對我很好,體貼溫柔,也很美貌,將家中諸事打理的井井有條,更沒有任何的惡習。”
那名好官苦心相勸,終於說服丈夫撕掉了休書。
然後……
三年之後,那名丈夫殺死了自己的妻子,自己自盡家中。
也許在那位好官看來,她妻子雖然曾經是青樓女子,但已經從良,並且賢良淑德,從未有過錯,只憑過往的汙點,便要休妻,著實不應該。
那位好官是真心實意的幫助兩人,希望兩人重歸於後,卻不知道,丈夫對此事始終難消芥蒂,但因為好官的那些話,猶猶豫豫,變得難下決斷,還變得疑神疑鬼,整日懷疑自己的妻子是否會紅杏出牆。
最終,丈夫無法忍受,釀造了悲劇。
這就是自以為是。
那名好官認為自己是在給兩人帶去幸福。
但幸福與否,並不是那名好官能夠決定的,他沒有資格判定其他人的幸福。
也許當時休妻,那名丈夫可以重新娶妻,幸福美滿。
也許當時休妻,那名妻子可以找到一個不在意她過往的丈夫,一樣幸福美滿。
在葉玄看來,溪重天就是這樣的人。
溪重天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那自己離開就好了,誰管得了他?
溪重天的錯誤,在於他想帶著很多人離開,卻沒有問問,其他人是否想要離開,他也不想問,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對的。
聿明風雷道:“這就是我對溪重天的看法,他是個悲情的人物。”
葉玄道:“前輩,那麼對如今之事呢?”
司徒劍道:“特別是夜後想做的事情,她是想要追隨溪重天的步伐嗎?”
“你們這就問錯人了。”聿明風雷笑道:“聿明氏知道很多事情,但聿明氏不是生而知之的,對於未曾發生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或者你們可以這麼認為,我們聿明氏,在每一個時代,充當的角色都是一個旁觀者。”
葉玄道:“旁觀者?”
聿明風雷道:“是的,時代變遷,風起雲湧,聿明氏並不會參與其中,我們只是安靜的看,然後將自己看到的記下來,然後將那個時代發生的故事,故事中的名字給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聿明風雷說到此處,不由的頓了頓,然後笑起來。
“這就是聿明氏一直在做的事情。”聿明風雷道:“有人渴求權勢,有人渴求力量,而聿明氏渴求真知,我們並不希望一些事情,因為時間的關係,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葉玄道:“很偉大的想法。”
聿明風雷笑道:“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話到這裡,三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葉玄跟司徒劍在心中思索起來,坦白說,聿明風雷知道的事情很多,但又比想象中少。
或者說,沒有能夠直接提供幫助的資訊。
葉玄想了一會,忽然道:“那朵花呢?夜後想要搶奪的,溪重天留下的那朵花。”
聿明風雷道:“你們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葉玄笑道:“看來前輩還是知道些什麼的。”
聿明風雷道:“不算太多,那朵花不一般,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葉玄道:“這點倒是不算太意外。”
聿明風雷道:“但不是單純的,來自外域的東西而已。”
聿明風雷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一揮,側面的竹子上,飛來一把竹葉,落進聿明風雷的掌中。
“我們來說說世界的構成吧。”聿明風雷道:“我之前就說過,聿明氏追求的是真知,萬物的理解,一切的真相等等,而從無數歲月之前,聿明氏就在探索其他世界,或者說,是所有世界的真相。”
葉玄笑道:“看來前輩跟溪重天的追求有些相似。”
“不,我跟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