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人,這兩年王啟年被排擠到了倉副使的位置上,成天對著七大倉的老鼠屎打交道,我錦衣衛就是再閒得慌,也不至於去關注一個無關緊張的倉副使了。”
許梁聽了,也不禁發笑。笑一陣,許梁鄭重地看著段志剛,道:“段兄,以你錦衣衛的眼光看,王啟年這個人可用否?”
段志剛想了很久,似乎在回憶某篇卷宗,良久,段志剛抬頭,看著許梁慢慢地道:“下官只能說,倘若大人能讓王啟年改了到處得罪人的臭毛病,王啟年這人,可以說是個天才!”
“嗯?”許梁不禁也震驚了,愣愣地看著段志剛,問道:“天……才?”
段志剛緩緩點頭,道:“據錦衣衛的卷宗上記載,王啟年熟讀詩書,才思敏銳,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此人極擅算術,由他經手的帳冊與實物絲毫無差。我記得天啟五年的時候,戶部有位侍郎到陝西布政使司查帳,當時王啟年還是庫大使,王啟年將整部帳本倒背如流,而且能夠詳細說出每樣東西的存放地點,入庫時間等等,被當時的戶部侍郎驚為天人。”
許梁聽了,不禁嘆道:“如此人才,怎麼會混到這個份上……”
段志剛也嘆氣,“下官都說了,大人若要用他,首先得管住他那張嘴!”
許梁深以為然。
經過段志剛的確認,許梁對這位王啟年可以說是勢在必得。如此能人,還上趕子的要求著許梁收下他,如此好事,直令許梁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也太逆天了。
將該拜會的人都拜會完,意思盡到了,許梁再在西安府呆下去,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在決定動身前往漢中府的前一天,許梁帶著鐵頭特意打聽到王啟年的住處,登門拜訪。
那是個靠近集市的一層的小平房。陝窄的街道,陳舊的大門,再一次向許梁無言地說明,王啟年混得有多麼慘。
鐵頭上前,拍響了那扇紅漆快掉光了的大門。
過了一會,王啟年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誰啊?”
隨即,大門開啟一側,王啟年探詢地探出頭來,腮幫子裡面尚在嚼著饅頭,一鼓一鼓的。
這個動作隨著王啟年看清了門外的許梁的那一刻便定格了。
“啟年兄,早啊!”許梁微笑著說道。
鼓著腮幫子和眼珠子,王啟年愣愣地看了許梁好一會,忽然怪叫一聲,急忙縮回頭去,砰的一聲將屋門關了,隨即門內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搬動東西的聲響,中間夾雜著某年陶瓷器皿摔到地上的破碎聲。
許梁和鐵頭站在屋門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不明白這王啟年搞的什麼情況。
好在屋內的動亂並沒有持續多久,王啟年再次將屋大開啟,搓著兩手,漲紅了臉色,朝許梁拱手道:“下官委實沒料到許大人會親自找來,屋內太亂了,剛剛收拾了下,大人快請進。”
許梁狐疑地看了看王啟年,對王啟年的家好奇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