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這是被我感動地說不出話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沈輕寒收回視線,低頭剝了顆花生米,問,「對了,父皇可曉得你出宮的事?」
高明睿:「我讓影七替我在宮裡打幌子,影二做掩護。不過,一直裝病也不是好法子,我想父皇父皇的暗衛眾多,應該發現了吧……」
停頓了一下,又說,「皇兄,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昨夜你中了迷香,有人想要擄走你。」
「嗯,白水和我說過。」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高明睿問,「昨夜是他一個人單挑十來個黑衣人將你不費吹灰之力地救了回去?而且,他只用了一招劍法,乾脆利落。」
沈輕寒剝花生米的動作一滯,「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騙你作甚?」高明睿說,「我想你應該也懷疑他的身份。說來,皇兄你也大意了,身為太子,怎能隨隨便便拿婚姻大事開玩笑,我覺得那白水從未以真面目示人可沒你想象中那麼簡單。雖然昨晚他救過你,但,人心隔肚皮,不能單看外在決定一個人的是非好壞,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是宋禾卿的人,或者是接近你別有目的。」
一張俊美的面孔劃過腦海,沈輕寒一臉若有所思。
不能問,也不可以提臉上藍蝶的由來,是想遮掩什麼?
明明一劍能制敵,武功至高,又為何要隱瞞他昨夜之事?
若是二弟猜的沒錯,那接近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想把白隱嫁給他?
看來,白水的身上,他想知道的,太多了。
卻,無從下手。
「皇兄,你有沒有覺得,或許在這之前,白水就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你是指,我的身份被揭穿的時候?」
「嗯,你沒發現,他表現地太淡定了。」
想想近一個越來的接觸和了解,白水會那麼淡定,沈輕寒並不排除白水就是那一副天塌下來也能依舊淡定自若的性子。畢竟,那人從未在他面前表露過哪怕是多一點心事的情緒,怎麼看都是一臉八百年不變的清心寡谷欠又云淡風輕的樣子。
他說,「我是發現了。不過,這還不能說明他事先知道我的身份。你可能沒有和他太多接觸,不瞭解吧,據我所知,白水的每日下來,臉上並不會有多少喜怒哀樂,至少我和他相處這麼久,還沒見他笑過。」
「你這麼描述的那是木乃伊吧。」高明睿摸摸下巴道,「人是善於會偽裝的,皇兄你這麼單純天真,我真是替你的未來江山堪憂哦。」
沈輕寒:「……」
「咳,那個……」見沈輕寒眯起眼,高明睿知道自己沒大沒小了,再不說點別的,恐怕他在千千府沒好日子過了,於是說,「那個皇兄啊,你今日還沒吃早飯吧,你看咋們兄弟見面到現在都還沒坐下來好好吃頓飯,敘敘舊,有點不太……」
沈輕寒站起身,拿著剝好的一盤花生米走到高明睿的床前,放下,然後走人,「吃吧,這算是皇兄不稱職的十六年來給你的見面禮。」
「……」高明睿端著盤子,朝人轉身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他說呢,難怪這人方才一直在磕花生米。
沈輕寒出了閣樓,半路被忽然出現的仲黎拉到閣樓一角,嚇了一身冷汗。
仲黎理了理被樹葉凌亂的頭髮說,「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你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怎的如此狼狽?」
仲黎支支吾吾道,「咳,回主子,屬下在回來的路上不慎被仲尚看到,兩個人打了一場……」
「打了一場?」沈輕寒皺眉,「他打你作甚?」
主子,你咋知道是仲尚那小子打的我?仲黎用崇拜的目光看沈輕寒,回道,「……仲尚被二皇子遣去找您,看他行動有點遲緩又滿臉憔悴,鬍渣都來不及刮的小白臉,應該是找了不少時間……」
「說重點。」
「哦。」仲黎看了一眼沈輕寒,「因為二皇子本人事先找到了您沒同他說,大概心生不滿之火。恰好,中途碰上屬下……屬下知您有過吩咐,暫時不能讓二皇子知道您的下落,所以,仲尚問的時候,屬下沒說實話,他也不信。再所以,他一直用兇殘的目光瞪屬下,屬下一激動就和他動手了。」
「……」沈輕寒知道,仲黎(哥)和仲尚(弟)是兄弟,從小就讓他和高明睿分開伺主,關係生分也是在所難免的。只是,疏離到一見面就動手的狀態,讓他有點出乎意料。
「那主子,既然二皇子已經找到您,屬下就不必隱瞞仲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