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良道:“兄弟和查貴兩人,派在軍師手下當差,敝幫不少護法,兄弟都未見過。”
範殊道:“咱們和查兄約好了二更時分,在天囚堂會合,現在也差不多了。”
戴良笑道:“目前咱們行跡已露,情況有了轉變,敝幫軍師既然趕來,兩位老弟不如先
去見了軍師再說。”
白少輝覺得他說的也是有理,這就點點頭道:“戴兄說的極是,鐵姑婆和玉扇郎君這一
走,形勢已然有變,咱們此刻縱然趕專天囚堂,和查兄會合,屍怕也將遭遇到攔擊,引起一
場激烈惡戰,倒不如先去前廳,見過你們軍師,再作道理。”
戴良喜道:“咱們見了軍師,他一定會有妥善指示。”
白少輝道:“殊弟,還是你去抱著香香,咱們這就走吧!”
範殊依言雙手抄起香香嬌軀,戴良含笑道:“若是遇上強敵,範老弟就把香香姑娘交與
兄弟好了。”
三人步出小廳,一路疾行,朝前面大廳奔去。奔行之間,白少輝發覺四周情形,竟然出
乎意外的平靜!
照說巫山分宮強敵壓境,此刻該有兩種情況:一、是不論遠近,總該有人廝殺,縱或距
離較遠,也可以聽到兵刃擊撞,和喊殺之聲。二,是在巫山分宮各處院落要道上,既已發出
緊急訊號,必然戒備森嚴,如臨大敵。但這一路行來,情形恰巧相反,不但絲毫聽不到廝殺
之聲,連各處應有崗位上的人,竟然也一個不見,好像偌大一座巫山分宮,所有的人,全已
撤走,剩了一座空宅,自己三人,簡直如人無人之境!
白少輝越想越覺奇怪,暗暗提高了幾分戒心。
只聽範殊口中咦了一聲,道:“大哥,這一帶該有第一隊的弟兄值崗,他們人呢?”
飛鼠戴良道:“只怕事情有了變化,咱們快走。”
走完丙道,由一道邊門,折入前廳長廊,三人頓覺眼前一亮!
但見大天井上,燈球火把,照耀如同白天,手捧鋼刀的武士們,列隊而立,秩序井然,
但卻肅靜得鴉雀無聲!
白少輝目光一轉,不禁呆的一呆,暗道:“原來他們全在這裡了!”
“大廳前面,一共排立著四支隊伍,站在天井左首的隊伍,一式身穿青色勁裝,正是神
能堂下第一、第二兩隊弟兄,分作兩行,前面領頭的一人,赫然是第一隊的衛士徐榮。
中間左首,是兩行一式灰色勁裝的武士,領頭的是天囚堂胡管事,這支隊伍,不用說是
天囚堂的人。
中間右首,也有兩行人,人數約有四十來名,身上穿著囚衣,但此刻每一個人已把寬大
囚衣,緊緊捲起,手上也各自操著明晃晃的鋼刀。
他們非別,正是囚禁在天牢中的囚犯,也有一個領頭之人率領。
最右邊兩行,一式黑衣,正是神機堂的武士,前面領頭的是那個面目冷森的甘管事。
這一情形,直把白少輝看的大惑不解,心想:“天囚堂和神機堂的武士全體在廳前集
合,還可以說是奉命行事,但天牢中的囚犯,怎會也全放出來了?難道要他們一致對付強
敵,將功贖罪?”
範殊也已看出不對,腳下一停,輕輕拉了一下白少輝衣袖,低聲道:“大哥,這情形有
些不對!”
戴良道:“是禍不是福,咱們到了廳上再說,範老弟,你把香香姑娘交給我吧!”
範殊把香香交到戴良手上,一手掣出長劍,仍由白少輝領先,大步朝廊上走去。
戴良跟在兩人身後,心中也不禁暗暗打鼓,付道:“不知軍師到了沒有?自己三人,這
回只怕落在人家重圍之中了!
心念轉動之間,已然到了廳前,三人目光抬處,不覺又是一怔!
巫山分宮這座寬大的大廳上,情形更是複雜!
看吧!左上首站著一人、那是黑衣獨臂老嫗——鐵姑婆,她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鵝黃衣
裙,臉垂面紗的女郎。
再下來一個是黃衫蒼須的老人,正是兇名滿天下的劍煞逢老邪,此刻手持四尺闊劍,雙
目炯炯,臉上似笑非笑,貌相兇獰。一個是長髮披肩,身穿寬大黑衣,雙目藍光森森的頭
陀,正是黑風怪申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