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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個。過了一些時候,他們看我不再要肉吃了,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位皇帝派來的高官。欽差大臣帶著十二三個隨從,從我的右小腿爬上來,一直來到我的臉前。他拿出蓋有國璽的身份證書,遞到我眼前,大約講了有十分鐘的話,雖然沒有任何憤怒的表示,說話樣子卻很堅決。他不時地用手指向前方,後來我才明白,他是在指半英里外的京城,皇帝已在那裡的御前會議上決定,得把我運到京城去。我回答了幾句,可是沒有什麼用。我用空著的左手作了一個手勢,把左手放到右手上(從欽差大人的頭頂掠過,以免傷了他和他的隨員),接著又碰了碰頭和身子,示意他們我想要獲得自由。他像是很明白我的意思,因為他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他舉起手來作了個手勢,並說非得把我當俘虜運走不可。不過他又作了另外一些手勢,是讓我明白可享受足夠的酒肉,待遇非常好。這麼一來,我倒又想要努力掙脫束縛了,可同時我感覺到臉上手上的箭傷還在痛,而且都已經起瘡,許多箭頭還紮在裡面;同時我看到敵人的人數又增加了許多,這樣我就只有作手勢讓他們明白,他們愛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吧。這樣,”赫夠“及其隨從才禮貌而和顏悅色地退了下去。很快我就聽到他們一齊高喊,不斷地重複著:”派布龍·塞蘭“。這時我感覺我左邊有許許多多人在為我鬆綁,使我能夠將身子轉向右邊,撒泡尿放鬆一下。我撒了很多,使這些人大為驚訝;他們看我的舉動,推想我要幹什麼,就趕忙向左右兩邊躲閃那股又響又猛的洪流。但在這之前,他們在我的臉上手上除了一種味道很香的油膏,不過幾分鐘,所有的箭傷全部消失了。這一切,加上我用了他們營養豐富的飲食,使得我精力恢復,不覺昏昏欲睡。後來有人證實,我睡了大約有八個小時;這倒也並不使人感到奇怪,因為醫生們奉皇帝之命,事先在酒裡摻進了一種安眠藥水。 看來我上岸以後一被人發現在地上躺著,就有專差報告了皇帝,所以他早就知道了這事,於是開會決定把我用前面敘述的方式綁縛起來(這是在夜間我睡著時乾的),又決定送給我充足的酒肉,並備一架機器把我運到京城。

這一決定也許太大膽危險,我敢說在同樣情形下,任何一位歐洲的君主都不會效仿此法的。不過,他們這麼做既極為慎重,又很寬宏大量,因為假如這些人趁我睡著的時候企圖用矛和箭把我殺了,那我一感覺疼痛,肯定就會驚醒過來,那樣或許就會使我大怒,一氣之下,用力就能夠掙斷綁著我的繩子,到那時,他們無力抵抗,也就不能指望我心慈手軟了。

這些人是十分出色的數學家,在皇帝的支援與鼓勵下,他們機械學方面的知識也達到了極其完美的程度。皇帝以崇尚、保護學術而聞名。這個君主有好幾臺裝有輪子的機器,用來運載樹木和其他的一些重物。他常在產木材的樹林裡建造最大的戰艦,有的長達九英尺,然後就用這些帶輪子的機器將戰艦運到三四百碼以外的海上去。這次五百個木匠與工程師立即動手建造他們最大的機器。那是一座木架,高三英寸,長約七英尺,寬約四英尺,裝有二十二個輪子。看來是在我上岸後四小時他們就出發了,我聽到的歡呼聲就是因為這機器運到了。機器被推到我身邊,與我的身體保持平行。可是現在主要的困難是他們怎樣把我抬起來放到車上去的。為此他們豎起了八十根一英尺高的柱子,工人們用繃帶將我的脖子、手、身子和腿全都捆住,然後用包紮線粗細的極為結實的繩索,一頭用鈞子鈞住繃帶,一頭縛在木柱頂端的滑車上。九百名最強壯的漢子一齊拉繩索,用了不到三小時,就把我吊了起來放到了車上;在車上我依然被捆得結結實實。這一切全都是別人告訴我的,因為在他們工作的時候,我由於摻在酒裡的催眠藥藥性發作,睡得正香呢。一千五百匹強壯高大的御馬,每匹都約有四英寸半那麼高,拖著我向京城而去。前面我已說過,京城就在半英里之外。

在路上我們走了大約四個小時的時候,一件很可笑的事忽然把我弄醒了。原來是車出了點毛病,急需修理,停下沒多長時間,就有兩三個年輕人因為好奇,想看看我睡著時的模樣,爬上機器來,悄悄地來到我的臉前,其中一個是衛隊軍官,他把短槍的槍尖直往我左鼻孔裡伸,像一根稻草那樣弄得我鼻孔發癢,猛打噴嚏;他們隨即偷偷溜走了,並未被人發現;事情過了三個星期,我才弄清楚為什麼我那時會突然醒來。那天接下來我們又走了很長的路,夜裡休息時,我的兩邊各有五百名衛隊,他們一半手持火把,一半拿著弓箭,只要我想動彈一下,就會隨時向我射擊。第二天太陽剛一升起,我們就又繼續上路,大約中午時分,離城門就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