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實實做事的人。
“孔大人。在下此來確是跟袁紹南下侵襲我濟南等三郡有關,袁紹身為朝廷官員,卻視朝廷法度如無物,更是罔顧百姓之福祉,以一己之私利,悍然南下侵略,我濟南三郡雖然同仇敵愾,奈何有心殺賊卻實力有限,因此,在下此來卻是求援的?”
孔融撫著鬍鬚的手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問道:“求援?就是求援?”
孫邵心裡不由得有些好笑,孫邵是知道為何孔融會有此問,原因在於方誌文的一封書信,孫邵雖然沒有見過方誌文,但是身為北海人的孫邵怎麼會不知道方誌文與孔融、與北海的密切關係呢?
方誌文的書信孫邵看過,他對方誌文的遠見卓識更是讚佩不已,但是孔融卻不認為方誌文說得都對,當然,更多是一種故意的賭氣。
方誌文針對青州齊備三郡的局勢,給孔融分析了後續可能的發展,讓孔融不必擔心袁紹敢於攻擊北海和樂安郡的靈壽城,因為袁紹沒那麼笨,要知道現在孔融的背後就是風頭正勁的方誌文,現在方誌文在雙河口以三萬大勝三十萬鮮卑人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天下,眼看著東鮮卑就會煙消雲散,這個時候袁紹要傻到什麼程度才會去招惹方誌文呢?
至於西北三郡的玩家,方誌文認為他們肯定會四處求援,希望接觸外界的干預來阻止袁紹的併吞,至少也是要延緩袁紹的腳步,以求爭取更多的時間。
但是方誌文也指出,這西北三郡的玩家若是找到孔融這裡,肯定只是提出求援的要求,這並非是這三郡的玩家矯情或者自視過高,而是一種策略,一種談判的策略。
當時大家探討這封信的時候,孔融就唱反調:如果異人被逼急了,說不定就不是求援了而是直接要求北海郡出面干涉,那麼該怎麼辦?
因此,今日這李繼深開口就說出了求援,孔融自然有些失望。
“啊,就是求援,怎麼,孔大人覺得這有不妥?難道孔大人認為袁紹的行為是正當的?”
孔融與孫邵交換了一下眼神,孔融正色道:“貴方的要求沒有什麼不妥,但是袁紹的行為也未必就有什麼不妥,袁紹在檄文中說了,異人在青州的管制無法無天,對民眾更是橫徵暴斂,因此,袁紹南下乃是替天行道、弔民伐罪,又有何不妥呢?”
“可是,可是袁紹說得都非事實啊!”
“也就是說,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李縣令讓本官如何處斷呢?”
孔融的應對非常的得體,而且顯得十分的老道,佔據了道義的制高點,所說的話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點可以詬病的地方,但是又偏偏的暗示了李繼深,必須拿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才行,李繼深不由得苦笑不已,是誰說孔融性格單純?誰說孔融是個急公好義的老好人來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翩翩君子,簡直就是一隻無恥的老狐狸好不好!
看著苦笑困窘的李繼深,孔融暗自得意著,這幫狡猾的異人,莫非真的以為自己好騙不成?君子並非是傻子的代名詞!
“這孔大人,袁紹又有什麼資格能弔民伐罪呢?”
“他是諸侯們公推的盟主啊!自然有傳檄罰罪的資格,再說了,你們異人不是經常說真理只在巨弩的射程之內麼?”
李繼深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這都是什麼啊?孔融還聽過這種話?
事實上,孔融還是很樂意與異人們交流的,特別是那些能吹又有些真本事的異人,如果孔融碰到林聞之那老頭,肯定也會成為摯友的,真正的儒者其實是胸懷最開闊的才對,中庸的思想就是兼收幷蓄廣納各家所長,後世的儒家那絕對是假儒!
因此,異人們那些看似怪異叛逆的思想,孔融並不會一味的拒絕,而是經過深入的思考,再批判的加以吸收。
現在孔融說出這話,自然不是認為這話就全對,而是在某種情況下,這句話代表的就是一個事實,一個弱肉強食的事實,但這絕對不是世間真理的全部!如果再在後面加上異人的另一句話,這就比較完善了。
‘真理只在巨弩的射程之內,但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方誌文也跟孔融說過,爭鬥將是永恆的主題!
現在看來,這句話說得非常對!
李繼深苦笑了一下道:“孔大人說得真是莫非這世界上就沒有道義了?”
“呵呵,道義自在人心。不過,身為一個青州人,本官還是主張青州的事最好由青州人來處理。”
孔融將李繼深打壓蹂躪了一番之後,忽然又轉了個口風,李繼深覺得孔融已經不是狐狸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