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盤成髮髻。在這中間,因為手法生疏,好幾次梳歪了。等到梳完了,她不由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幾乎有十年沒有做過女子打扮,連發髻也不會梳了。鏡子裡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便又重新打散,仍舊梳成一個普通的道髻。
只是,鏡子裡這張臉,作為男子還是太過眉清目秀了。
思考了一會兒,她從乾坤袋中翻翻找找,找出幾樣東西。用先黑sè的長條塊將眉máo仔細加粗了一層,再從一個yù瓶裡倒出灰sè粉狀物,在鼻翼、眼角、下頷各處抹上一些。
現在再看鏡子裡的人,稜角分明瞭些,眉máo也粗了點,看起來像個男人了。又仔細地抹掉一些痕跡,才將東西收起來。這兩件東西,其實是煉器材料,不過反正沒毒,拿來抹臉也沒事。重要的是,眼看築基丹就在眼前,要更小心一點。
做完這一切,回到chuáng邊,陌天歌從懷中取出乾坤袋,整理了一番。便盤坐下來修煉。
這次試練,其實她得了許多東西。光是妖獸屍體,已經是一筆很大的財富,還有丹藥、靈器、和各種材料,單單靈石,合起來就有上千塊。回來清點之後,陌天歌心中頗為糾結,辛苦數年,還不如殺幾個人收穫多——幸好她及時壓下心中不平之念,這暴戾的念頭若是不管,將來引她入魔可就糟糕了。
不知不覺,數個時辰過去,外面天sè亮了。
陌天歌收了靈氣,跳下chuáng再整理了一遍裝束,開門走出去。
廳外,秦羲坐在他的老位置上畫符,聽到聲音,頭也沒抬:“葉師弟,你終於起來了。”
想到昨天,陌天歌有些不自在,看他神sè並無異常,才放下心,說道:“怎麼了?”
“領築基丹啊。”秦羲收了紙筆,一轉過頭,愣了一下。
這反應讓陌天歌有些緊張,難道她臉上修飾得太明顯?
好一會兒,秦羲才搖搖頭:“我真是糊塗了,總覺得你今日有些不一樣,但又看不出哪裡不一樣。”
聞言。陌天歌稍稍放心,乾巴巴地笑:“哪有?不是領築基丹麼?我們走吧!”
秦羲點點頭,兩人一起向外走。
走在後面,陌天歌悄悄抹了一把汗。
原來這個屋子裡,他們總是四人一起行動,如今,徐靖之不在了,柳一刀又因為傷重留在北峰由築基前輩們治傷,這屋裡一下子冷清了很多——若不是如此,秦羲也未必會與她這麼親近,只因其他人都不在了,他們除了彼此無人說話。
雲霧山的南峰依然跟以前一樣,晨光微晞,清風拂面,可昔日同遊的人,卻少了兩個。陌天歌輕輕嘆息一聲。
走到執事堂,已經排了好些人,兩人規規矩矩地在外面等候。
不久,輪到陌天歌,她走進去,交上自己的令牌,經驗證無誤後又在另一塊yù簡上留下靈氣印記,才慎重地從執事於師叔手裡接過一個yù瓶。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毫不誇張地說,這可是煉氣弟子的命根,其他拿到築基丹的弟子無不是欣喜若狂,她還算鎮定的。
待秦羲也領了築基丹,兩人又一同回去。
“秦師兄,你煉氣圓滿也有些時候了吧?要立刻閉關嗎?”
“應該。師弟你呢?”
“我……還是等段時間吧,我現在還沒到煉氣圓滿,還是等有點把握了再閉關不遲。”
“這樣也好……”
回去後與秦羲各自回屋,陌天歌又在屋裡忍耐了一段時間,才又開了房門準備下山。
領了築基丹,此次事件標誌完結。眾弟子不得擅離山門的禁令也就解除了,她當然要先下山看看二叔。可剛領了築基丹,怕被別人盯上,便假裝回來收拾東西,才踏上下山之路。
先到雲霧派店鋪裡領了寄賣的靈石換成丹藥,又將這次得的妖獸屍體賣了。這段時間,會有很多人來賣妖獸屍體,她也不怕太顯眼。
倒是店中夥計看到堆了一堆的屍體,大感敬佩。這夥計也是雲霧派弟子,自然知道此次比試的事,能有這麼多妖獸屍體,必是手段高超之輩,因此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將換成的靈石給了她。
陌天歌接了那靈石袋,也沒點數,丟了一塊靈石當作打賞,便七拐八彎繞回了二叔的小院。
“二叔!”
屋子裡傳來咳嗽聲,陌天歌推開門,看到chuáng上滿臉皺紋的老者,lù出一個笑容:“二叔,我回來了。”
葉江抬起眼皮,目光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