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勃趕緊出來打圓場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坐一條船上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一邊說著他一邊衝各人都又說了些好話。
隱盜的首領林凡宗這才面容稍緩,那兩名黑衣男子也冷哼了一聲各自不再說話。這時狼圖也在一旁幫腔道:“赫連勃說得對,這事辦成了大家都有好處,何必鬧得這麼緊張呢。”
“哼!”身形猥瑣的黑衣男子冷笑道:“好處?只怕這件事只是對你們盜賊們有好處吧,你當我們不知道,那位大人已經同意若此事辦成就默許你們盜賊們在草原上自立,就算是想要圈地稱王也無不可,有了他的這句話你們各部雄霸草原也變得名正言順,再也不用擔心圖魯爾國和大夏朝兩邊的圍剿打壓!”
被黑衣男子一說,林凡宗還沒反應,狼圖的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他嘴裡嗬嗬怪笑道:“兩位使者何必這般說話,我們都是同坐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對我們盜賊來說,此事辦成能從圖魯爾和大夏朝的夾縫中取得一絲喘息之地,而你們蠱神教不也同樣如此嗎?難不成光只是我們盜賊被兩國打壓,你們蠱神教就能獨善其身?”
“你!”另外一名黑衣男子“嘿嘿”冷笑著,語調陰森的道:“聽你這麼說,難道是對我們蠱神教有什麼不滿嗎?這事對你們盜賊來說是爭取了整個草原的地盤,對我們蠱神教又有何益?兩國的圍剿恐怕還不放在我們蠱神教的眼內,如果不是有那位大人放出話來,我們蠱神教根本不會考慮與你們這幫盜賊合做!”
此話一出,整座帳蓬裡的氣氛比方才還要凝滯,空氣裡透著一股寒冷的殺意,若是有水珠只怕都會被這股寒意凍成冰晶。四周的獸油火炬忽閃了一下,火焰被這股無形的氣勢壓到了幾點。
這一刻不光是林凡宗和狼圖臉色大變,就連赫連勃都有些掛不住了,要知道這些人全都是一方豪雄,平時牙頤指氣使慣了,向來只有指揮別人的份,幾時受過這樣的閒氣。
帳蓬內沉默著,眾人的臉上都和火光一樣陰晴不定。
蘇小貴看了心中大樂:你爺爺的這夥鳥人全不是好東西,各懷鬼胎想要聽那個什麼“大人”的話幹掉我們,鬧吧,你們窩裡鬥得越厲害小爺我就越開心,最好是窩裡火拚一場大家一起嗝屁!嘿嘿……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大人”到底是誰?究竟有什麼力量可以讓整個草原的盜賊和這夥神秘的蠱神教聽從他的命令和調遣呢?
那人居然還能誇下海口讓這夥盜賊在草原上劃地稱王?!孃的,這種話應該只有權柄深重的皇親國戚才能說出來吧。想到這裡蘇小貴心裡一動,想到了威武王,但是想想又應該不對,威武王的勢力似乎還伸不到草原這麼遠,或許是圖魯爾國那邊的皇親也說不定。
蘇小貴一時想不出答案,索性將這個問題拋在一邊繼續觀察起帳內的情況。
眼看帳內的氣氛將到了冰點,帳內五人的臉上都是黑黑的一片,就在氣氛快要破裂時,還是赫連勃仰頭打了個哈哈,“哈哈,各位都在說笑了,哈哈哈……反正我們都是替那位‘大人’做事的,有沒有好處到在其次了,難道大夥還能不聽那位‘大人’的話嗎?”
似乎他說的也是實情,眾人臉上的表情連變了數變,卻都繼續保持著沉默,顯然是認同了他的話。
赫連勃繼續道:“既然大家都聽那位‘大人’的話,那就好辦了,咱們按他的意思去做一準錯不了,大夥說是不是啊?”赫連勃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狼圖,這個肌肉男加獨眼龍也算是和赫連勃配合出默契了,立刻一臉肅然的點頭附和道:“不錯不錯,咱們都是按‘大人’的吩咐辦事,其它的事情可以容後再說,先把‘大人’交待的事情辦成了才是正事。”
兩人如此一說,林凡宗的臉色也不由和緩下來,似乎就連他也對那位‘大人’頗為忌憚。此情被外面的蘇小貴和陳茜看到不由更加詫異,對那位神秘的‘大人’越發感到好奇起來。
背對著蘇小貴和陳茜的兩名黑衣男子先前挺直緊繃的背部此時也略略鬆弛了些,那容貌猥瑣的黑衣男子沉聲道:“既然如此,其它的事先放到一邊,大家還是同心協心再把計劃仔細推敲一遍,看看是否還有錯漏吧。”
坐在他身旁的黑衣男子無聲的點頭,算是附和。
狼圖和赫連勃對視了一眼,同時呼了口氣,赫連勃一雙細長的眯縫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從身上拿出一份地圖小心翼翼的鋪到桌面上道:“諸位,現在我就把計劃複述一遍,大夥一起參詳參詳,務求萬無一失。”
眾人一齊點頭表示同意。
帳外的蘇小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