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知她十有七八隻是在隨口『亂』謅,但聽得也很是受用,又見那雪人紅通通的眼,笑道:“怎用枸杞點睛,總是這些古怪心思。”
蘇蘇道:“哪裡古怪,在伯父家時,堂兄堂姐們也會這麼做,陛下深居禁宮,沒見過罷了。”
長生心中悄然一鬆,明帝亦笑道:“好好,只當朕見識短吧。”
蘇蘇依然淡淡地撫著花簪,明帝將她奪至身邊三年多,還從未見她如今早那般驚夢悽惶,溫聲問道:“做了個什麼噩夢,早上怎麼嚇成那樣?”
蘇蘇語氣平淡道:“夢見陛下遇刺了。”
曹方聞言心裡一驚,明帝卻不以為忤,反而高興起來,湊近蘇蘇低道:“所以急得連‘三郎’都喚出來了?平時讓你叫,總是不肯,夢裡嚇嚇,倒『露』出點真心…………”握著她手哄道,“再喚一聲聽聽?”
蘇蘇不肯,明帝便輕吻著鬧將起來,曹方瞧著衣衫微『亂』,漸漸不大像樣了,便領諸侍退下,長生也將那雪人擱在金盤上,躬身退了出去。
雕花金髮梳早鬧跌到地上,明帝將蘇蘇擁在懷中,纏鬧著吻了好一會兒,仍換不來一聲“三郎”,蘇蘇攏著鬆散的衣襟惱道:“大早上地胡鬧什麼!!”
明帝笑在她耳邊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時大早上反精神些。”
蘇蘇輕啐著偏過頭去,“老不正經!”
明帝佯怒道:“昨兒晚上說了一次,今兒又說,再說朕老,朕可要治你罪了!!”
蘇蘇悠悠望了明帝一眼,“只怕陛下龍體未愈,有心無力。”
一句話倒把明帝激起來了,直接將蘇蘇打橫抱起按在榻中,咬著笑道:“你試試?”
蘇蘇緊攥著衣襟微微笑道:“不要鬧了,回頭陛下病又重了,齊太醫問我,我可怎麼說?”
明帝點著她的鼻尖道:“你便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蘇蘇嗤道:“越說越不像樣了,哪裡像個皇帝?!”
明帝聞言倒輕嘆了一聲,“朕在你面前,能有多少時候像個皇帝,朕的一顆心,全都捧送給你了,你也『露』些真心,給朕看看。”
蘇蘇只是不語,明帝想她當初何等冷淡無情,與如今這般,已是天壤之別,到底幾年溫言軟語、潑天愛寵下來,心底,多少動了情罷,只是骨子裡『性』子倔,不肯服軟罷了,他年長她許多,總要包容,遂也不強『逼』她表態了,只笑哄道:“再喚聲三郎聽聽?”
蘇蘇仍是凝眉不作聲,明帝便攥拉著她的手,笑往下處探去,“你不肯喚‘三郎’,這‘小三郎’可是不肯罷休的…………”
饒是平日明帝床帷間總愛說些“風月話”、蘇蘇漸已聽慣,可這一大早的,想著蕭玦似還在簾外,她也禁不住有些臉紅,輕啐了一聲,抬腳就揣,“為老不尊!”
明帝摁住她腿,眸光漸幽,“第三次了!這罪是非治不可了!!”
他作勢解扯開衣裳,要欺身壓上,蘇蘇掙著往後退,直被他『逼』到榻壁一角,仍退不開身,實不想此時此刻、白日行事,便闔眼咬牙輕喚了聲:“三郎…………”
可話音落,仍有硬物擱衣抵上,蘇蘇激得一顫,惱得睜眼,“我都喚了!!”
明帝笑道:“三郎高興了,可小三郎還不高興呢。”
蘇蘇咬著牙罵:“無恥!”
明帝卻覺她這般雙靨飄紅、又羞又惱的模樣,十分可愛,禁不住吻著她的眉眼道:“無恥也是為你,你得負責…………”
蘇蘇悄瞄了眼簾外影綽的人影,一咬牙,伸手去捉那物事,明帝卻道:“晚了,它現下更愛這處了……”說著便熟練地解了她身上寢衣。
蘇蘇剛覺身下一涼,緊接著便有火熱覆上,她正要張口罵人,就聽明帝在她耳邊道:“有一次,你喝醉了,朕問你,蕭玦如何,你猜你怎麼說?”
蘇蘇渾不記得有這事,也不知明帝此時挑出此事,是發什麼瘋,只道:“醉話哪裡記得!”
明帝邊抱著她深抵,邊親吻輕道:“朕從前想,時間一久,玦兒另有嬌妻美妾在側,就會將你淡忘了,可與你這幾年下來便知,任誰同你好過一時,這輩子也忘不了的,何況玦兒同你,做了三年夫妻。”
蘇蘇不知明帝早上剛封了蕭玦為龍驤衛大將軍,此時一簾之隔,幾乎是當著蕭玦的面幸她,又在她耳邊輕輕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只攀著他的肩頭忍耐不語。
明帝又道:“朕後來又想,若誰要從朕身邊奪走你,哪怕是至親,朕也是要動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