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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詭異的情況怎麼說都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東方語破例的沒有理會胭脂,而是緩緩將墨跡吹乾,然後迅速捲起畫,將它交到夏雪手裡,不帶情緒道:“夏雪,你馬上將這幅畫送到段西嶺手裡,務必讓她親眼確認,是否在數月前就見過這個背影?”

夏雪見她面容雖然帶笑,但眼角眉梢處均流染著令人驚心的寒,那眉宇神色竟含著令人看不透的凝重與惱怒,她登時不敢再遲疑,拿了畫立即轉身向外掠去。

一個時辰後,夏雪揣著那幅令人情緒緊繃的畫,再度回到了綠意苑。

“語姑娘,我找到段姑娘親自確認過了,她說數月前,她見到那個誤以為是你的人,那背影就是畫上這個模樣,她還說絕對不會有錯,因為那種怪異的感覺一直縈繞她心頭數月之久,而她心中的疑惑也是在後來見到你之後,才徹底解開的。”

“嗯,我知道了,你將這畫拿去燒了。”東方語聽完夏雪的回報,語氣冷淡得很,就連表情也回覆一貫笑眯眯漫不經心的模樣,夏雪看這情形,一時如墜迷霧,半晌摸不著北。

“燒了?”胭脂著急了,雖然她不知道這幅畫到底有什麼貓膩在裡面,但這好歹畫的是小姐她自己,怎麼能夠燒了呢!“小姐,這畫不能燒,這畫的可是你自己——這燒了不吉利呢!你若是不想看到它,就交給奴婢保管吧。”

東方語張了張嘴,剛想否認這畫上畫的並不是她,但她想了一下,忽然改變了主意,便淡淡道:“也罷,那胭脂你將它拿下去好好收著吧,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了。”

胭脂眼神古怪地看了看絕色少女,她總覺得今天的東方語有些不對勁;平常東方語畫的畫多著了,也沒見東方語如此緊張過,竟然叮囑她不能讓別人看到。

胭脂自夏雪手裡拿了畫,展開細細觀摩了一會,她發覺實在看不見什麼怪異來,便小心翼翼捲起,按著東方語的吩咐將畫給嚴密收藏起來。

“夏雪,讓人儘快打聽關於耿府大小姐耿言暖的一切事情,越快越詳盡越好。”

夏雪愕了一下,實在有些迷糊,不能怪她腦子跟不上東方語,只能說東方語習慣跳躍性的思維方式令人實在吃不消。

“好的,語姑娘,我馬上讓人去辦。”

儘管疑惑縈繞,但夏雪這人就是有這樣的優點,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問,知道哪些事情不該問。

夏雪回來的時候,天色已開始發暗,東方語接過她遞來的資料,看一眼神色略略透著倦意的冰冷少女,淡淡道:“好了,夏雪,你換身衣裳,好好用膳便休息去吧,其他事情待明天再去做。”

東方語不容夏雪拒絕,便將她推了出去,此刻,她除了要安靜瞭解這些資料之外,她還得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夜,漫長或短暫,得看對於什麼人來說。

對於一個春心萌動,時刻思念著情郎的少女來說,這長夜便是漫漫令人倍覺煎熬的時光。

“小曼,他今天有信來了嗎?”耿府花園一角,眉清目秀的少女有些坐立不安地站了起來,兩眼無視悠悠晃盪的鞦韆架,而伸長了脖子往高高高圍牆仰望去。

“大小姐,現在不過辰時,東方公子不會在這個時辰送信來的。”名喚小曼的丫環看著自家盼思情切的小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唉,為什麼這時間過得如此之慢,老半天了才不過了辰時嗎?”少女百無聊賴地嘆著氣,雙目幽幽瞟過高高的圍牆,露出難熬的神色一步三盼地坐在鞦韆架上,沒精打采地蕩著鞦韆。

“君住帝都南,我住帝都北,同飲一河水,日日思君不見君……”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悅君兮,君不知……”

“情知夢無益,非夢見何期……”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

不知不覺,容顏落寞的少女一下一下悠悠晃著鞦韆,紅唇微啟,卻一句一句念出那首首出自情郎意切情真的寄情詩句。

她突然恨起這高高的圍牆來,都是這一牆之隔,如此咫尺的距離,卻將她與他生生隔絕開來,他每日只能默默哀嘆著,在夜色迷濛的時刻,趁著無人注意的天色裡,偷偷將心底寸寸思念化作筆下凝聚了千言萬語訴衷腸的字字句句。

折成那載著希望的紙條,用特殊的墨跡作料,將那份深重濃烈得足可將她柔情燃燒的相思意,悄悄傳遞到她手裡。

她想著想著,心中自覺甜蜜中包裹著無盡的苦,心裡便突然生了一股恨意,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