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又是歡喜又是悲傷地坐了一會,自顧的說了一會話,便被東方語以皇帝剛清醒,身體虛弱需要休息為由給趕出去了。
繼皇后之後,還陸續有其他人聞風而至;不過,一來東方語自己本身疲累,二來皇帝的情況實在需要靜養;所以,除了皇后之外;她一律將其他來人都回絕了,全都不留情地擋了回去。
第二天,第三天,自然還有一批接一批的人聞風而至要求探望皇帝;被東方語要求寧楚下了一道禁令,拒絕任何探望;這些人才消停了幾天。
就是皇后,也僅在第一天的時候,得東方語允許見了皇帝一面而已。
後續的情形;陸院首雖然每天也待在建安殿裡;但東方語請求他不要將皇帝的情況外洩,陸院首自然也就將嘴巴閉得跟那蚌殼一樣;什麼風聲都沒有透露出去。
如此過了五六天,在東方語完全拒絕任何人打擾,在宮人精心照顧之下,皇帝的情形終於緩了些,他的身體看著也有了起色。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經過五六天的休養,這會的皇帝,終於可以有些微力氣活動一下下四肢,比如伸個胳膊,蹬個腿什麼的。
雖然他做著吃力,但好歹是能夠動彈了。
不過,想要下地走動,那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除了四肢可以輕微活動,他也可以開口說話了。而瞪人的眼神也恢復了一些帝王的威懾鎮壓力度。
這天,在皇帝察覺自己終於能夠順利發出聲音說話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喚來了一直在內殿近身侍侯他的小太監田公公。
“田萬盛,朕接下來有話要問你;你必須將你所知道的全部如實告訴朕,否則朕就下令滅你九族。”皇帝聲音不高,他那乾癟的眼睛本也發不出什麼震懾的光芒;不過基於他昔日積威猶在。
加上田公公年紀尚輕,被他這麼暴戾的一威脅,立時嚇得撲通跪下地來,一個勁地瞌頭,哆嗦著保證,“陛下你儘管問,只要是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全部如實告訴陛下,奴才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鑑,奴才決不敢對陛下有任何欺瞞之辭。”
皇帝見狀,滿意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猙獰笑容,沉沉道:“很好;那接下來就是你表忠心的時候。”
皇帝說了這幾句話,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忍不住停頓了一會,重重地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又盯著田公公,慢慢問道:“朕問你,那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誰允許她到朕的寢殿來?”
“哪個女人啊?”田公公一臉茫然,下意識反問回去。
皇帝真想破口大罵他一聲蠢貨;不過這會,他就是呼吸都覺得吃力,自然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罵人了。
他翻了翻白眼,眼神更加蓄滿了戾氣。
“就是那個被他們稱呼為小語的女人。”
“啊,原來陛下你要問的是東方姑娘呀。”田公公的語氣忽然輕鬆了起來,似乎提起那個對任何人都隨和的少女,他心中剛才被皇帝威脅的恐懼感都散了不少,他語氣輕鬆,簡直面龐帶笑的興奮模樣,看得皇帝眼神愈加猙獰。“是太子殿下親自將她請到這來的啊;至於她從哪裡來……,這個奴才就不太清楚了;奴才只聽太子殿下說,東方姑娘來自很遙遠的地方;不過她的醫術十分了得。”
“是嗎?”皇帝那死氣沉沉的眼睛越發顯得黯淡無光,“太子平日對她是不是很好?”
田公公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仍然跪著垂首答道:“太子殿下對東方姑娘是很好啊。”他說完,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妥般,又自顧慌張道:“陛下,奴才……奴才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脾氣好,對誰都好。”
皇帝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陰惻惻的意味,“那太子對她的話是不是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田公公迷糊了好一會,心想太子殿下是很聽東方姑娘的話沒錯;可言聽計從?這個詞怎麼聽著都覺得不對味。
他皺了皺眉,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皇帝這問話字字句句都在針對著東方語,而他剛剛有些放鬆的心態,也因為這層意識而突然緊張得戰戰兢兢起來。
他垂首,沉默了一會,才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太子殿下寬仁納諫;一般情況下,如果東方姑娘提出的意見是合理的,太子殿下是會考慮的。”
田公公雖然措詞委婉,還自作聰明般拋棄了那個帶著貶義的言聽計從。
可他這番話落在皇帝耳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意境。
連一向在他內殿侍候的小太監都對那個女人維護有加;可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