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那隻鳥兒竟活轉了來,撲稜稜的拍打著翅膀,展翅飛去了。
“啊。”人群中一片驚訝的呼喊聲。
“這難道就是話本子裡說的那種無形劍氣?”陳起明也覺得甚是驚訝。
“哪裡有那種東西。”高豐年和雷豐瑜一起長大,雷豐瑜的功夫他自是清清楚楚,“您沒看見他開弓之時,故意大喊大叫且姿勢花哨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實是他身後的駱子長屈指往天上射去了一個東西,估計是個石頭子什麼的,把那隻鳥打暈了。”
“這,這,哎,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陳起明對雷豐瑜這個皇帝跟龍躍兩個人比著作弊一事,只剩下搖頭嘆氣了。
“雷豐瑜。”我看著和趙芝蘭拉著手,衝我笑的那個得意的傢伙,怒火中燒。活了兩輩子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了。
我舉起拳頭對他揮了揮,小子一會兒等著看我的殺手鐧。
詩會畢竟是以詩為主,對此我還是有勝算的。
這是最後一輪了,比試詩詞。
身著淡綠色長衣的清秀少年,立於臺上,清風鼓盪起他寬大的袍袖,柔軟的長髮,他的整個人彷彿會隨風飛去一般飄渺,他口中用清越的聲音吟唱道:
和澤週三春,清涼素秋節。
露凝無遊氛,天高肅景澈。
陵岑聳逸峰,遙瞻皆奇絕。
芳菊開林耀,青松冠巖列。
懷此真秀姿,卓為霜下傑。
街觴念幽人,千載撫爾訣。
檢素不獲展,厭厭竟良月。
“好詩真是好詩呀,”陳起明熱烈鼓掌道:“自古以來描寫秋景的詩歌盡是肅殺悲涼之意,唯此詩獨闢蹊徑,將秋寫得是天高氣爽清新澄澈,實在是讓人心中舒爽,詩中把菊寫得燦爛耀眼、幽香四溢。在百花凋零的秋季,迎霜怒放的菊獨呈異彩,與經寒彌茂的蒼松為伴,一鬆一菊相得益彰,盡顯卓爾不群、堅貞秀美的英姿。此詩當可為傳世之絕唱了。”
高豐年耳聽得陳起明在旁解說,眼看著臺上略顯單薄卻立如蒼松般的卓然身影,不禁嘆息一聲,“龍躍若真肯和豐瑜相伴,也未嘗不是一樁千古絕唱。”
“雷豐瑜他有時候就像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只想著自己要如何,卻不懂得好好問問對方想要什麼;龍躍外表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骨子裡卻有其堅不可摧的執拗一面,這兩個人一個明裡強橫,一個暗裡較勁,要想在一起,難吶。”陳起明無奈的道。
“咱們能幫他們一把嗎?”高豐年問道。
搖了搖頭陳起明道:“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只能靠他們自己慢慢想明白了。”
詩會即將結束,趙芝蘭無疑是最終的勝出者。她嫋嫋婷婷的輕移蓮步登上高臺準備接受花後的桂冠。我在一旁看著終於是舒了口氣,雷豐瑜總算沒再出來攪局。
“皇帝陛下駕到。”此時一個有些尖細的嘹亮嗓音大聲唱諾道。
聞聲望去,只見已經換過龍袍的雷豐瑜帶著一眾隨從,金燦燦的大步走上臺來。眾人從最初的驚愣中恢復過來後,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山呼萬歲。我隨著眾人也跪了下去,暗想這才是關鍵的時刻吧,不過掌控權不在我這裡了。
雷豐瑜從地上拉起趙芝蘭,“姑娘不必多禮。”然後對臺下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姑娘的父親便是禮部的趙愛卿吧。”雷豐瑜溫和的對趙芝蘭道。
“正是家父。”趙芝蘭聲音都顫了,不過聽著不像是嚇的,倒更像是激動雀躍的。
“令尊是四品,按規定姑娘是可以參加選秀的,卻為何三年前沒有見到姑娘?”雷豐瑜又道。
“那時我還太小,沒到十五歲呢。”趙芝蘭羞答答的道。
“哈哈不妨,明年就又是選秀之年了。只是不知姑娘是否已定下了人家?”他進一步誘惑道。
“未,未曾。”趙芝蘭連忙道。
“芝蘭,”我跨到臺前對她柔聲道,“我父母親已遣過媒人去你家,雙方長輩也已著人核過了八字,你莫非忘了嗎?”
見我站出來,趙芝蘭臉上微微變色,“龍大人,你家尚未下聘,這婚事按禮就不算是定過。”對我說著卻緊張的看著雷豐瑜。
聽她這一句話我已不想再多言,但想了想雷豐瑜此時不過是戲耍她而已,此事多少還是因我而起,心中略有不忍又再次開口道:“芝蘭這件事你要想清楚了,將來莫要後悔呀。”
“謝大人關心,芝蘭沒什麼要後悔的。”趙芝蘭一改往日如水溫和